“嗯?你那是什麼眼神?!”
“怎麼,懷疑我老頭子彆有居心?”
“臭小子,老朽若是真有什麼壞心思,會這麼正大光明的開口問你?”
見李驥看向自己的神色有異,牛長順不由一陣氣惱,忍不住又抬手在這小子的腦袋上狠敲了一下,嘴裡罵咧咧道:
“你這小子,傷好之後不但膽子變大了,心眼兒竟也跟著長了不老少!”
“之前膽敢訛詐孫魁那個無賴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我這老頭子都敢懷疑了?!”
“嘖嘖,若不是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崽,對你極為熟悉,定會以為你是換了個人呢!”
李驥吃痛,不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真是人老成精啊,他剛剛明明已經遮掩得很好了,沒想到竟還是被這老爺子給看出了端倪。
“村正爺爺誤會了,我可沒有懷疑您老的意思,隻是有些奇怪您為什麼會這麼問我而已!”
“我爹隻給我留了這麼一枚金幣,彆什麼書啊、玉啊、筆啊什麼的,一樣也沒有啊!”
怕老爺子誤會,李驥連忙開口解釋:
“至於說我跟以前相比為何會有些不同,應該是剛經曆了一場生死磨難,心態跟以前有點兒不一樣了,覺著不能再像之前那麼活著了!”
“我阿爹以前就曾跟我說過,這人啊,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我以前天真懵懂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該成熟一點,做出一些出改變了!”
嗯?!
牛長順聞言,身形一震,眼中的精光猶如明燈一樣驟然外射,直勾勾的盯著李驥,切聲問道:
“驥哥兒,這話真是你爹說的?!”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果然是精辟無比,讓人振聾發聵,可謂是一言道出了人生成長的真諦!”
“你爹不愧是當過秀才的讀書人,這話說得就是帶勁!”
“後麵呢,後麵是不是還有?快背給老朽聽聽!”
見牛長順這麼一副求知若渴的急切神態,直接就把李驥給整蒙了。
之前倒是沒看出來,這位看上去粗獷年邁外加大噪門兒的老村長,竟然還長了一顆文青的心?
“村正爺爺,這不過就是一句尋常的詩文罷了,我爹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至於後麵,或許還有,不過我全都給忘了。”
李驥一攤手,直接推脫擺爛,一句詩文也不再多背。
“您也知道,我這次受傷不但傷到了骨頭,震動了內腑,還連帶著傷到了腦子,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這首詩我隻記得前麵這兩句,後麵的真的想不起來了!”
那兩句詩文是出自《增廣賢文》。
李驥上輩子讀書的時候,在教師老媽的逼迫下,類似的古文經典與唐詩宋詞,背了可不止一套,記憶極為深刻,自然是不可能會想不起來。…。。
隻是這《增文賢文》畢竟不是這方世界的作品,其中的一些用詞或是典故,會不會犯了這個世界文人的忌諱,他完全不清楚。
他擔心說得多了,傳揚了出去,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懷疑與麻煩。
所以麵對牛長順這個老文青的詢問,他乾脆直接擺爛,半句話也不再多說。
“呃?!”
聽到李驥的回答,牛長順麵上一陣驚愕,緊接著就痛心疾首的捶胸頓足道:
“你給忘了?!”
“你怎麼就能給忘了呢?!”
“這或許就是你爹留給你的啟靈詩文,就等著你十八歲後為你開智啟靈,激活文宮呢!”
“你就算是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也是萬萬不能把這首啟靈詩給忘了啊!”
“你現在趕快仔細想想,最好能把全部的詩文都想起來,不斷誦讀,這可關係著你以後的前程啊,可耽誤不得!”
老村長急得直跳腳,不停的開口催促。
而旁邊的李驥則是更加的蒙圈,一臉疑惑的抬頭看著牛老爺子。
好好的,怎麼又扯出了一個啟靈詩來?
還有那文宮,又是什麼東西?跟《曾廣賢文》裡的那兩句詩又有什麼關係?
“村正爺爺,啟靈詩是做什麼用的?那文宮又是何物?”
“你看我這腦子,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李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頭,裝作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