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十年遭受的所有屈辱折磨,都是因為吳三桂!”
這樣的一句話,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讓九州百姓一下子就掀起了對吳三桂的仇恨,甚至比對建奴還要恨,若非吳三桂權勢滔天,手下有兵馬,隻怕這時已經被抓出去點天燈了。
就算是吳三桂的手下,也因為這話動搖了軍心,多有士兵叛亂,這段時日在洛陽,吳三桂處理最多的,就是軍中叛逃的事情。
因此,對於白決身上的名望,吳三桂是真是眼紅。
白決的名聲再凶,九州百姓也隻是怕他、恨他行事暴烈,而非像吳三桂這樣,為九州所不恥。
甚至於,在吳三桂看來,被百姓害怕,比被百姓敬重還好,如果白決投靠了自己,彆的不說,自己名聲會好些不說,天下間願意來投奔自己的人,都要如過江之鯽了。
而且,到時其他勢力,隻怕聞白決之名,都要睡不著覺了,畢竟白決最為人驚懼的,就是他那火中取栗、千裡獵首的的強橫武力,天底下的武功高手吳三桂也不是沒見過,旁邊的馮錫範就是頂尖高手,飛來飛去、殺人如割草,但馮錫範也顧忌重重,沒有白決那麼恐怖、動不動就以一敵眾、滅人滿門的,簡直非人。
想到這裡,吳三桂又看向一旁的另一個幕僚,那是他極看重的一個謀主。
那謀主拈須沉吟片刻,看得吳三桂心都要提起來了,終是在吳三桂期盼的目光中,眼神堅定一點:“明公欲取天下,何惜一女!”
吳三桂瞬間覺得頭上綠意盎然,心疼得幾乎要掉下淚來,但心中的梟雄狠勁,又逼著他做出了看似最明智的選擇:“好!……陳圓圓,給他!”
話一出口,吳三桂頗有種對自己發狠後的精神愉悅,隻是又忍不住摸了摸頭頂,旁人叫他“老烏龜吳三桂”,他自然是知道的,以前隻當是旁人的無能憤怒,但從今以後,這個帽子,怕是要坐實了。
房中眾人,登時一派喜笑顏開,白決若來,不僅能少一個曠世強敵,也能大大增強己方實力,對於眾人來說,都是有利,因此俱是歡喜,隻有一個人,眉頭緊鎖。
馮錫範心裡有些不舍自己“吳三桂麾下第一高手”的權勢,當即一臉擔憂道:“可是縱觀白決行事,一向對韃子十分痛惡,對於王爺,怕是也有些誤會的,他又怎會來投奔王爺,莫不是投奔是假,刺殺為真?”
一句話,整個房間的熱烈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被采用計謀的謀士,登時不喜反駁道:“韃子是韃子,王爺是王爺,馮先生你將韃子和王爺放一塊,是什麼意思?
再說了,白決殺韃子是為覆滅清廷,王爺可是正宗的漢人!又是當今勢力最強,那白決但凡有一點顧念百姓之心,豈能不想著早日結束亂世,由咱們漢人掌管天下?”…。。
一席話,說得吳三桂點頭連連:對啊,我吳三桂可是正宗的漢人,白決投靠我天經地義啊!
以前投靠過韃子又怎樣?當今天下的漢人,誰沒給韃子納過糧?
我吳三桂天命所歸,白決這樣的異人投靠我,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這樣皆大歡喜的事情你馮錫範出言阻止,不就是怕白決來了,搶你位置嗎?
人總是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白決給這個世界權貴的壓力太大,他們甚至想到白決與自己為敵的畫麵,就心悸不已,不敢多想。
“先生,這……”吳三桂又把目光看向了謀主。
那謀主拈須沉吟片刻,看得吳三桂心都要提起來了,終是在吳三桂期盼的目光中,眼神堅定一點:“白決若想殺人,王爺縱能藏身大軍之中一年半載,也是於事無補。”
一言驚醒夢中人,吳三桂內心堅定,止住馮錫範道:“此言不虛!孤王此心已定,誓要用真心感動白先生,借白先生的鋒芒,為孤王雄圖,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