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正跟著風清揚到處跑著玩,爺孫倆正站個木匠跟前,看他打製桌椅。
看到白決正拿著袋草莓吃得香,路過這裡,嶽靈珊笑嘻嘻地就湊了過來,道了聲“小師叔”,道了個萬福,登時就耐不住性子,從白決手裡順過整包草莓,獻寶似的跟風清揚分享,順便往旁邊幫閒的木匠小兒子嘴裡,也塞了兩個草莓。
“大冬天的,彆給小孩子吃涼的。吃栗子罷!”
白決從懷裡摸出包栗子,抓了一把給那小孩,這栗子是林平之采買的,上次見白決挺喜歡吃這個,他便經常買些栗子給白決煮著吃。
嶽靈珊笑嘻嘻地又湊了過來,從紙包裡摸了幾個溫熱的栗子吃了,手就不老實要繼續順走,被氣笑的白決打了下手後才老實,笑嘻嘻地帶著風清揚又去彆處晃悠了。
白決看了一圈,複又回到思過崖上打坐修煉,他已經習慣了冷清,華山上又沒有好玩的人和事,一時的新奇過後,發現組建勢力的感覺,也就那樣。
此後白決每日便不怎麼下思過崖了,諸般雜事,俱由林平之照看,說的好“代掌門”之事,直接扔到了腦後,有事弟子服其勞,聽說老嶽發現後發了火,還罵自己沒有一點代掌門的自覺。
白決隻當沒聽到,反正有林平之在那盯著呢。
華山這麼多天、白決這麼多心血、傳授林平之這麼多劍法武功,不就是留著今天用的嗎?
“師父!你有時間也下山看看!彆老呆在思過崖!你看我這段時間累成什麼樣子了!你看看我這黑眼圈黑的!!”
進了臘月二十後,華山上總算安靜下來,該忙的事都已經忙完,有要回家的弟子也已回家,山人眾人沒事乾,除了做吃的就是練劍,林平之總算有了點閒功夫,便上思過崖來找白決訴苦表功。
白決渾不在意,繼續翻看著《辟邪劍譜》:“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再說了,你這個年齡,你睡得著覺的?”
林平之無奈地看著白決,卻看不到一絲愧疚之意,不由歎了口氣:“好吧師父,其實做這些事我也挺高興的,我以前在家裡連出鏢都沒怎麼出過遠的,現在卻掌管華山諸處安排,師兄們都很羨慕我,但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
“弟子害怕會墮了師父你的威名,嵩山派已經發來拜帖,說要三十那天,來拜訪太師叔,其餘泰山、南嶽衡山、北嶽恒山這兩天也都發來拜貼,說時間雖然倉促,但他們必定在過年前趕來華山,而且還都是各派掌門……我爹本來在走鏢呢,聽說這事後,特意快馬過來給我講了些為人處事的心得,但我還是怕,尤其是嵩山派,他們到時若是出手,我怕是就折了華山的顏麵,也損了師父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