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笑嘻嘻道:“太師叔看著年齡大輩份高,實際上跟個小孩似的,跟我說話時,不止一次說起你,話裡話外,都說你……嘿嘿,說你看著沒個正形,實際心氣極高、氣魄極大,心裡不屑於爭權奪勢,是天生的掌門種子,當初若有小師叔你這樣的華山掌門,華山也不至於分成兩派互相攻殺。嘿嘿,我聽出來了,太師叔有意把《獨孤九劍》傳你。”
“他想傳,我便要求他傳授麼?”
白決無所謂道:“據我所知道的,獨孤九劍的劍訣,有礪煉真氣、增進劍速之效,這對我來說,倒是有些效用,至於其‘破儘天下武功’的爭鬥之利,卻對我吸引力有限了,為這麼一門爭鬥用的武功去求人,風清揚未免把我看得也太輕了。”
見白決直呼名姓,嶽靈珊不由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行,那我就把這話告訴太師叔去,放心,小師叔,我看得出來,太師叔極看好你,有心傳你武功,我以後把他哄高興了,讓他把《獨孤九劍》教你,哼哼,你們男人,總是在些個奇奇怪怪的事情上爭勝鬥氣,太師叔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說話間,連枝堂外,嶽不群的腳步聲漸漸響起,白決聽了沒有在意,嶽靈珊卻是內力淺薄,沒有聽到。
因此,方一進連枝堂,嶽不群便看到自家女兒,正抱著個方椅在白決身前,方椅靠背對著白決,嶽靈珊正跪坐在方椅上,手裡抓著包冬棗,邊晃悠著椅子邊吃冬棗。
“!!!放肆!下來!把椅子放回去!連枝堂中,長輩們坐的椅子,豈容你這小女娃這般輕佻!”
嶽不群要氣死了,自家這個女兒雖然頑皮,但自小教導,也算是知書懂禮,見了長輩禮數周全,哪曾想白決這個“小師叔”上了山後,整日裡不在意這些禮節,竟把自家女兒慣成了這樣。
嶽靈珊見父親發火,朝著白決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抓著冬棗就一溜煙地跑了。
嶽不群忘了自己來的事情,頭疼地將那方椅放回原位,看著白決的眼神裡,一陣無奈:“你這麼慣著她做什麼?慣成這個樣子,下次衡山劉師弟見了,都要笑話我,跟我炫耀他家姑娘多麼淑女了。”
劉師弟?劉正風?劉菁?
白決想起衡山城劉府的畫麵,笑道:“多日不見,嶽師兄怎麼比先前執掌華山事務還累?對了,你不是去跟師嫂閉關生二胎去了麼?怎麼樣了現在?”
此時的嶽不群,眉頭不似以往那般深鎖,鬆散展開隻是鬆散得太厲害了,跟個“八字眉”似的,眼圈深黑,嘴唇發乾發白,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