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為的靠山的靠山,現在成了自己得罪了的人。
宇文家主驚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看著白決似笑非笑的凶殘眼神,情感上覺得白決是說謊戲弄自己,但理智上,想到白決方才揭開人皮麵具的情景,又絕望地承認眼前人正是白決。
畢竟,天下間,可隻聽說白決會人皮麵具的絕技!
但越是如此,越是心如死灰,自己宇文家,最高的身份不是他這個家主,而是在華山做外門弟子的一個子孫輩,也正是因為在華山那邊有了兩輩弟子的身份,宇文家才能在“連水十義”裡存身,有這一份關係,隻要華山派不倒,那宇文家縱使地位低些,也是安如磐石。
最近,因為華山派出了個副掌門,氣、劍歸一,昔日劍聖風清揚重新出山的消息,華山派在江湖上聲名大振。令狐衝叛門、投入魔教的事情發生後,對白決這等層次的人而言,是華山蒙羞,但對宇文家這樣的勢力來說,華山威名卻是不減反升,畢竟無論正道魔門,隻要是兩方勢力的人,自己就絕不敢去招惹,而且魔教更有威懾力。
背後靠山聲名大振,宇文家最近也是水漲船高,過年間聯姻了幾個大家族的子弟,平日裡的生意、地盤,也是斬獲不少。
宇文家主驚懼之下,已是理智儘失,失色道:“白……白掌門!我宇文家一向對華山恭謹。過年時,宇文家還向您送過一柄玉折扇呢!就是那個刻了您名諱的那柄玉折扇,扇柄上還有我宇文家的印章……”
白決笑了,順手一腳踩死他:“你憑什麼在我的扇子上,寫你的名字!”
起身站起,看著周圍空蕩蕩的宇文家的大宅,白決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自己確實不是個好人,若是個好人,這種類似於半島一般的環境,就該學張麻子,合縱連橫,將這些毒瘤一掃而空,最後滌蕩天下,再造太平世界。
可惜,白決現在還沒有這些獨臂挑大梁的大義心思,路見不平他也會出手,但也隻是出手,管殺不管埋,“俠之小者,行俠仗義”都不太能沾上邊,反而有點魔道巨擘的樣子。
“唉,本來還想裝段時間好人,裝成個翩翩少俠,勾搭幾個江湖女俠呢,為什麼你們要逼我揭開我的麵具啊?”
“噢,是我自己故意肥羊打扮,直勾釣魚啊?那沒事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決縱聲狂笑,隻覺得這種全世界沒在意的人,肆意展現自己黑暗的一麵,無比痛快,比大冬天懷裡摟個嶽不群他老婆還要愜意,如果不是自己內心那怎麼也擺脫不掉的道德底線,白決覺得當個肆無忌憚的壞人,也挺有趣。
順手一把火,點了宇文大宅,白決總算出了這口惡氣,一個水匪船夫也敢找自己麻煩,當真是不知所謂,非得我白決大開殺誡、一把火燒了你的老巢,一個個才肯低頭認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