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戒律院眾弟子!”
方亮一聲怒喝,便見旁邊維持秩序的兩排持棍武僧,齊聲大喝,自兩方齊躍而來,手中長棍朝著白決兩側劈砸而下,兩排棍影如兩條鐵索,不止七八條棍對著白決前後左右砸下,其他稍遠些的長棍,更是鎖死白決閃避空間,無論他躍到哪裡,都要被七八條長棍攻擊。
這些少林棍僧手中長棍,雖是木製,但剛中兼柔,揮打在身上,力道之沉,較之長刀長劍還要凶狠,若隻是修煉真氣、不煉筋骨的尋常高手,隻一棍怕是就禁不住了。
白決見識過少林棍陣的厲害,也想過破敵之策,隻消最初時以傷換命,打死個對手,十八羅漢棍陣便被破了大半,依他的武功,再殺掉剩下的和尚,並不算難。
深入虎穴之前,白決早已預計其中風險,對此早有準備,此時見眾僧圍打而來,也不取巧,隻是橫架左臂遮攔,任由那長棍打在白決小臂之上,發出鐵石一般的聲響。
是真的鐵石,白決雙臂衣服下上,套著一對牛皮夾鋼護臂,這些棍僧長棍力道雖沉,深入白決筋骨,終究隻是木棍,打不碎生鐵精鋼。
天下沒有無敵的武功與陣法,隻要會的手段夠多,總能破解。
擋敵瞬間,白決身形疾進,撞飛一名棍僧,順手搶下他手中長棍,手提著長棍,久違的長兵感覺瞬間回來,點刺架攔之間,似又回到往昔倚仗乾戈橫行天下的時光,白決長笑一聲,手中長棍三五個回合間已然熟悉,大開大闔之間,竟是將這些自小修煉棍法的棍僧,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群院中獒犬再是凶猛,豈敵山中餓虎!!
對麵棍僧,隻覺眼前之人,氣勢一變,眼中隱有血紅浮現,其凶殘張狂之意觸目驚心,往日苦修的禪功、苦練的棍法,在這人麵前,竟如小孩子打鬨的玩意,明明都是長棍直點,對麵白決的長棍,就能將自己長棍點開,出手之間全無滯礙,心中慌亂、眼前一花之間,便是胸口劇痛,好在身強力壯,並不致死。
而在白決這邊,卻是分外地不習慣,這長棍短了些,說是長兵,其實還是用於江湖爭鬥,太短了,若不是白決今日吃瓜心滿意足,且敵巢之中不適合長兵戀戰,但凡在無名圖卷裡拿出根長槍,這些和尚便要死上一地,不過白決也會因為身形停滯,被圍住就是了。
打散前羅漢堂眾僧,躍上牆壁,看著方生笑道:“這座寺廟,已成藏汙納垢之地,如今知曉真相,大師,你要如何做呢?”
這十餘天裡,白決親眼看著、聽著方生夜不能寐,對比著其他心狠手黑的禿驢,對這個尚有良知的方生和尚,多少有點好感,也多少起了些玩弄之意。
“留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