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有情皆孽、無欲則剛(2 / 2)

纖柔的左手,被白決信手抓住,睜開的黑眼圈裡,全無睡意困意,白決擋下任盈盈的數記反撲掌法,左手抓住她的兩個手腕壓在她頭頂,將她手裡的三屍腦神丹拿了,瞧了瞧,信手往後腰一扔,看著不住掙紮,滿是絕望與後悔眼神的任盈盈,一把將她翻過去,反手就是兩巴掌:“有個問題我不明白,盈盈,我已經答應了你去救任我行,你這時出手,事成則可,事不成,豈不是自毀長城麼?”

任盈盈被他一言驚醒,心裡也早察覺自己近日心境不對,思考謀劃時,總是被情緒左右,時而就怔怔出神,心裡也知道就算對白決出手,也得等到救人成功之後,但看著白決、偎在他懷裡,就忍不住去想到白決說不愛自己的話,就忍不住想……毀了他……

有些事,明明知道不該做,卻控製不住自己。

此時見白決渾不把自己放在心裡的樣子,絕望之下的任盈盈,也是心裡不想再掩飾:“不錯!白決,我是自毀長城!你就算說愛我,我也要給你喂三屍腦神丹!你憑什麼不愛我?我就是想要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餘生看我眼色過活!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段時日也在提防我吧?否則怎會早有準備地製住我?你果然沒有一絲愛過我!”

白決聽了,歎了口氣:“果然不能付諸真情,你這心思翻來轉去,大家還是公平交易罷!方才你猶豫了下,嗯,為你這一時的猶豫,我不殺你,不過以後我就隻能把你當床友,不會有多餘情誼了。”

……

六七日後。

綠竹翁帶著向問天回到綠竹巷,請見後,看到白決與任盈盈,隻覺得兩人似乎多了些夫妻相,白決依舊是舊日沉穩隨意氣質,任盈盈卻是低頭順目,沉默不言,雖然頭發還未改成婦人發飾,但眉頭舒展、明顯一副新承雨露的嬌麗模樣。

見此變化,綠竹翁滿意一笑,笑著引見:“白公子,這位就是我教光明左使,‘天王老子’向問天。”

對待白決這樣名震江湖的華山副掌門,向問天明顯沒有半點倨傲神色,他從綠竹翁口中早已知曉,白決是為日月神教的絕學武功而來,或許還帶了一絲“救任我行複出,挑起日月神教內鬥”的想法,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五嶽劍派、日月神教中,越是底層弟子越是堅信“正魔不兩立”,不肯與對方有絲毫牽扯,但到了正魔高層,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切口號都不過是利益之爭,白決這個在華山上不清不楚的“副掌門”,來日月神教當教主女婿,以後圖謀教主之位,不過是人往高處走罷了,沒什麼奇怪。

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江湖上哪個人能抵製住這種誘惑?

至於正魔之分,就更是可笑了,原著裡,令狐衝先救任我行,再娶任盈盈,手下一幫魔徒呼嘯來去,也沒見哪個人敢跳出來,說令狐衝“由正入魔,自甘墮落”。

向問天外表精狂豪,但內心也是有丘壑的,此時見白決氣質非俗,連聖姑都被他整治的服服貼貼,自然是不敢失禮,大笑道:“能得白少俠相助,我等大業可期!日後白少俠與聖姑琴瑟相合,白少俠同時執掌華山、日月神教,也是武林中的一樁美談!”

白決信手抓過任盈盈的小手把玩著,信手自懷裡摸出本棋譜扔過去,笑道:“嗯,此事我已和盈盈說過了,去梅莊救人的計劃不變,不過我有兩個問題,不知向左使可能解答?”

向問天接過棋譜,翻看不過兩頁,便欣喜若狂,抱拳道:“果然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妙局,比我新找到的絕品棋譜也不分上下了!白少俠但有所問,向某知無不言!”

白決笑問道:“第一個問題,便是這救任教主的計劃,是誰想的?此計針對人性、步步為局、計劃周全,讓人防無可防、且無後患,尤其是最後尋一劍法高絕之人,將這琴棋書畫儘數串聯起來,簡直神鬼莫測!這般智謀非凡之人,若能加入此行,必定能多許多勝算。”

向問天見他頗有推崇之意,大笑道:“白少俠既然是自己人了,向某也不隱瞞,此計可不是一人所成,乃是聖姑草創,曲長老、綠竹兄、向某一同補全的,想了兩三年,好在三個臭皮匠,勝過個諸葛亮,今日總算集齊寶物,又有白少俠的超凡劍法,哈哈哈哈……”

說罷,想到數年的計劃終於將要功成,向問天也不禁心中暢快,高興之極。

果然是早有計劃麼?原著中令狐衝還真是可愛,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白決笑著點頭,又問道:“第二個問題,便是這劍法高手的人選,我那不成器的師侄,前番投入日月神教,你們為何舍近求遠,不去找令狐衝,卻來尋我這個‘華山副掌門’出手?須知我是正道中人,你們竟想邀請我‘行俠仗義,撥亂反正’,不怕我拒絕、甚至與你們為敵麼?”

向問天聞言一驚,待見白決一臉閒笑,城府深重的樣子,心裡一轉,也是忍不住笑了:“令狐衝是童百熊帶上山的,童百熊對東方不敗忠心耿耿,是他即位元老,我等要救任教主,縱使知道令狐衝劍法過人,敗了童百熊,又豈能邀他令狐衝出手?

更何況令狐衝的劍法,如何能與白少俠相比?前番聽說白少俠殺了方證、劍亂嵩山,足見白少俠也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正魔之彆不過笑談,左冷禪、方證、衝虛的心性行徑,與我聖教弟子又有何差彆?

白少俠若能做了我聖教的女婿,榮華富貴自不用說,絕學武功,更是遠盛五嶽劍派,更不要說是任教主無子,白少俠成了他的女婿,未來定是要執掌聖教,威震武林的!

到時莫說彆人,怕是華山的嶽掌門,都要送女為妾,將華山掌門傳於白少俠的!

如此機緣,莫說是白少俠,就算是少林的大德高僧,又有哪個不動心的?!”

此言一出,不止向問天說得意氣風發,白決暗暗點頭,便是任盈盈,也是恍然醒悟,暗自後悔:“是啊,天下間又有誰能禁得住這樣的誘惑?前番白郎說不愛我,倒也尋常,這世上生性無情的男人多不勝數。可武林絕學、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萬人恭奉,白郎他體會到後,又豈能不動心?他要執掌日月神教,是必須與我成親的,隻要我小心侍奉,人非草木,白郎又豈能不動真情?前番我對他下丹之後,白郎雖然比舊日粗暴,喜歡羞辱我,但那不過是床弟之趣,白郎還每日與我親熱,現在還喜歡把玩我的手,足見憐惜之意……我那日怎可那般糊塗!”

任盈盈越想越悔,看著白決平靜神態的側臉,越看越是喜歡,隻覺得這樣無情的男人才是做大事的,若是整日裡耽於男歡女愛,滿口甜言蜜語,反而沒什麼出息。

當真是“有情皆孽、無欲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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