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決突然擒了楊逍,滅絕師太心中大喜之下,又有些意外,白決立場似乎兩邊都無仇恨,但又似乎又都得罪了正魔雙方,實在令人意外。
而在明教處,卻是喧嘩聲一片,紛紛叫嚷白決卑鄙無恥,乘人之危,楊左使受傷無力抵抗,你白決竟還向他出手之類的屁話。
反倒是幾個高層,殷天正、五散人,個個神色嚴肅,且都有意無意地看向韋一笑。
韋一笑號稱“青翼蝠王”,輕功冠絕天下,其速之快,使是昔年陽頂天在時,也勝不過他,但方才白決那短暫的一進一轉,速度猛提時,卻有了幾分青翼蝠王的影子,周顛最先忍不住:“蝠王,這小子莫非是你私收的弟子?怎地輕功這般厲害,那身形速度之快,連鷹王都抓不住他!莫非是你想與楊逍奪權,收了這個徒弟折楊逍麵子?”
“放屁!我何曾收過弟子!”
韋一笑也不生氣,隻是眼睛眨也不眨盯著楊逍,旁邊殷天正也是如此,被成昆暗算的兩記幻陰指眾人已經強壓下了傷勢,楊逍武功在眾人裡也算頂尖,絕不至於一點反抗都沒有地被人抓了,除非……
便見已被白決抓住的楊逍,原本看似重傷萎靡的神情中,猛地眼中精光一閃,手掌無聲無息間打向白決腰身,他沒在第一時間反抗掙紮,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出手機會不多,如果白決方才來抓時自己就掙紮,勢必難有用處,唯獨得趁白決大意時出手……
“跟我玩偷襲是吧?”
白決冷笑聲中,扣住楊逍後頸的手掌,猛地一股陰寒真氣湧出,鎖住他經脈穴道,楊逍原本看似隱匿狠辣的偷襲還未完成,頓時就像隻被打斷骨頭的蛇,無力垂落下去,這偷襲本就是凶險無比,未慮勝,敗勢已有五分。
信手將楊逍甩砸在地,如是摔打一隻蛤蟆,力道之大,便是楊逍,也忍不住低哼了一聲,眉目間,顯出兩分痛苦之色。
“爹!”
不遠處的楊不悔驚叫一聲,引得張無忌驚醒過來,他自小千裡送親,將楊不悔送至坐忘峰楊逍那,兩人一路上又經曆災荒,感情極深,有若至親兄妹。
此時聽到楊不悔聲音,張無忌才從對白決的糾結中清醒過來,沉聲道:“白兄,你今日不可殺楊左使!”
白決看了他一眼:“為何呢?”
張無忌直直看著白決:“楊左使乃明教代教主,他若身死,六派、明教間的仇恨,便永難止息了,今日兩方爭鬥,也勢必難有收尾!”
“大而不能倒,是這樣嗎?”白決輕笑道,“天下事,難道不是應該用道理說話嗎?你知道楊逍為惡之事嗎?他這樣的人,不該殺嗎?”
張無忌也是知道正魔廉恥的,也聽說過楊逍的行事,用理解來看,楊逍此人自然是該殺的,但……
楊左使是不悔妹妹的父親,他若死了,不悔妹妹怎麼辦?六派明教爭鬥這麼多年,若再殺了楊左使,明教眾人勢必不肯乾休,豈不是仇恨永無止息?
再說了,不悔妹妹一家和睦,紀姑姑深愛楊左使,滅絕師太殺了紀姑姑已是蠻橫無禮,你白決又有什麼身份去橫插一杠子?
心裡想著,張無忌歎氣道:“白兄,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又何必如此不留餘地……”
白決看了張無忌一眼,笑道:“慷他人之慨,你不想我殺了楊逍?行,給你個麵子,我不殺他。”
心中一喜,張無忌不由感激道:“多謝白大……”
最後三個字未說出來,就見白決冷笑聲中,一腳跺在楊逍臍下三寸之地!
啪嘰!
“啊!!!!!!”
楊逍雙眼暴突,猛地一口氣自心口出,衝散他周身被製住的穴道,激得他整個人都坐了起來,兩隻手臂抓著白決右腿,奮力掙紮間,似乎又不敢用力,整個人恨不得都縮到蛋蛋裡,痛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不複“逍遙二仙”的美名,手上拚命拍打白決的腿,但周身氣血、真氣散亂,一時之間竟凝不出一絲力道來,又有幻陰指真氣為患,此時壓抑不住,楊逍登時隻覺胯下冰冷一片。
“你!你!”張無忌整個人都驚住了,話都一時不知說什麼了。
其實又何止是張無忌,便是四周六大派的高手,此時也是完全懵了,渾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會看到這樣勁爆的大瓜。
逍遙二仙之一的明教光明左使楊逍,被人踩爆蛋蛋了!
好家夥,大家行走江湖,你殺我我殺你,原也尋常,交戰裡便是被對手砍斷手臂、廢掉武功,也是常有的事,稱不上稀奇,但便是敵對勢力對戰,一方勝利後,也頂多生死、刑罰,羞辱也總有個底線,否則流傳出去也不好聽。
此次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六派眾人想得最凶殘的事,也不過是把明教部眾儘數屠戮,滅絕前番抓住了吳勁草等一班銳金旗眾時,想羞辱對方,也不過是砍斷對方手臂,強力威壓罷了。
但就在眾人之前,這個近日方才成名的“日遊神”白決,直接把楊逍下麵給踩了一腳!
依那力道,如果白決現在想包個蛋蛋雞肉丸,此時怕是都不用剁肉了,白決那一腳,不用看,隻聽聲,就能知道楊逍蛋蛋固然是被踩爆了,便是下麵的小雞子,都被白決踩成了雞粉。
白決腳根輕碾,渾不埋會楊逍此時此時顫抖個不停的樣子,冷笑看向四周:“我白決要殺的人,誰能擋得住!楊逍?哼,我便廢了他,明教又有誰能來尋我報仇!?”
見四周六大派、明教中人俱都麵有驚色,白決這才低頭看向楊逍:“聽說你一身武功,在明教也是頂尖,比四法王都不差多少,今日便留你一命,以後記得來尋我報仇!到時用自己的性命,再來讓我玩一次,逗我一笑,好不好,楊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