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之聲,震得群山徹響、鳥飛獸走,真武殿中臉上圓潤的張三豐耳朵動了動,突地笑罵一聲:“小兔崽子惹我生氣,好在幾句話糊弄走了,要是真收你為徒,還不TMD氣得我少活幾十年?”
旁邊正在聽他說話的張無忌登時愣住,他還沒見過太師公這般言語,有些意外,這麼德高望重的太師公,竟然還會爆粗口。
……
而在白決身後,一直跟著趙敏一行人,這兩日白決逛武當山,趙敏就率領著玄冥二老、苦頭陀等人,跟隨其後,每日奉茶遞水,絲毫不缺。
白決笑過之後,隨手接過趙敏遞來的一碗茶水,笑道:“這茶水裡有沒有毒藥,我一喝就知道!哈哈,徒兒,你信不信?”
趙敏嘴角抽搐,恭聲笑道:“恭喜師父得了《太極功》,張三豐一代宗師,親口應允此功法,此絕學秘籍必然無錯無漏,師父得此《太極功》之助,想必武學之道,已無缺撼了,不知徒兒能否也見識見識這門武當鎮山絕學?”
旁邊玄冥二老、苦頭陀、尤其是骨頭儘斷,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阿二,看向白決手中秘籍的眼神裡,滿是眼紅。
白決心情極佳,反手捏了捏趙敏的小臉:“行啊,過幾日我研磨太極功有小成後,再讓你看此秘籍……不過有句話你可說錯了。”
趙敏心中一喜,她知白決雖然一向隨意妄為,為人卻是極為高傲,這樣的人都不屑於與人說謊,基本都一言九鼎,自己最近修煉神龍素女功順利無比,近於小成,到時再觀這張三豐的絕學武功,以後武功見識之上,再也不至於受人製衡了。
對於白決的捏臉,趙敏也沒在意,先前被白決打一巴掌之後,捏臉這種事情,似乎也顯得不那麼過分了。
不過,趙敏也有些好奇:“有句話說錯?哪句話?”
白決感受著手上的溫軟,笑道:“你說我得了太極功,武功上就沒了缺憾,這話不對,至少崆峒派的《七傷拳》,我就一直想得到。”
《七傷拳》如今天下有三處能夠尋覓,金毛獅王謝遜、張無忌、崆峒派。
謝遜遠在海外且不去說,張無忌經曆這許多事,且對白決多少生了敵意,也不會告訴白決,白決想得到這門絕學,可就隻能去崆峒派找了,如今崆峒派被趙敏一網成擒,白決想要此武功,自然要榨乾趙敏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暫時先不跳反,先去萬安寺一下,便出言同意趙敏觀看《太極功》的請求。
白決雖然不在意自身武功外傳,但也不是見人就傳,沒好處、又不好玩的事,閒得蛋疼去乾它!
趙敏見白決言語中的和善之意,笑道:“師父想要《七傷拳》、此事簡單,崆峒派已被我擒往大都,師父隨我一去,那崆峒派的絕學,徒兒為您逼問出來!”
言語中,有對白決的試探,白決先前與張三豐交好,讓趙敏不免懷疑白決還是偏於中原武林正道,這時若白決同意自己逼問崆峒派,自然就是“同流合汙”,今後再不容於武林正道,就算是張三豐那裡,也不會容忍白決這般,白決就隻能跟著自己一條道走向黑。
白決好笑地捏了捏趙敏下巴,笑道:“你那點小手段,又顧忌張三豐,不敢羞辱折磨太過,又怎能翹得開崆峒派的嘴?隻消帶我去見崆峒派的人就行了。”
趙敏雙眉一皺,冷道:“師父未免太小瞧於我了,崆峒派若敢不從,我便一根根斬斷他們手指,手指被斷,武功可說是廢了,總能逼得他們開口!師父難道還有其他好的辦法麼?”
白決見她如此,不由笑了笑:“莫說是一根根手指斬斷,先前銳金旗被滅絕師太一根根手臂斬下來,豈有屈服的?男子漢大丈夫的氣魄堅忍,又豈是你能測度的?至於我麼?嗯,我先前《豹胎易筋丸》倒也練出了幾爐,隻是一直沒試過藥,嗯,今日便試試藥好了!”
說話間,看到旁邊擔架上、全身骨折的阿二,以及他身邊守護著的,已經接好腿骨,能正常走路的阿三,白決便笑了笑,從懷裡摸出個瓷瓶,倒出兩枚朱紅色的丹丸來,丹丸甫一拿出,旁人便聞到一股極好聞的氣味來,周身氣血蠢蠢欲動,都有種將要丹藥,馬下吞下的念頭。
“這豹胎易筋丸是以豹胎、鹿胎、紫河車、海狗腎等等大補大發的珍奇藥材製煉而成,習煉者若內力深厚,服此丹藥足以養身固壽,妙用無窮,可內力不深服此丹藥,積蓄的藥力,卻是會虛不受補,不知哪位高手,願意一試啊?”
說罷,白決便把眼神放到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身上。
周圍人雖覺此藥似是大補,也自覺自己內力深厚,但旁人丹藥,豈是隨意能吃的,當即俱是默然不語,便是被白決直視,也裝著沒事人一樣,意思很明顯:這寄巴丹藥誰愛吃誰吃,反正我不吃!
白決笑了笑,看向阿二阿三:“兩位金剛門的高人,一位內外兼修,上乘內功不遜於我,一位勇猛精進,隻修外功,氣血筋骨壯得跟牛一樣,正是適合此丹藥的對象,來,張嘴,很好吃的。”
說罷,白決身形疾進,一臂擋開阿三的大力金剛指,點中他的穴道,一枚丹藥塞他口中,逼他咽下,另一枚丹藥又給擔架上的阿二喂下,又各自給兩人拍了一掌,催化藥力。
玄冥二老他們俱是沒有阻攔,都是邪道人物,沒人會為外人,惹上白決這個凶徒大敵,趙敏更是沒什麼反應,阿二阿三不過家犬走狗,利用他們來試探白決這個“飛鷹”的心思,很值。
因此,眾人都看著阿二、阿三的樣子,暗猜這“豹胎易筋丸”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