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爺爺也在啊?”
後院,兩個老夥計盤坐在屋簷下,吹著涼嗖嗖的晚風。
寬鬆的衣袍,麵前擺放著酒盤,各自一個小酒盅。
“把刀練好,即使是遇到麻煩,也能夠快速地解決,而不是這麼晚才回來,淨讓家裡人擔心。”
左邊的老頭在用白布擦拭著長刀,聚精會神,哪怕是男生走了過來,也從未抬起頭看過他一眼。
身材精瘦,雙目炯炯有神,仿佛能夠看穿人心。
男生正是因為站在他麵前,感覺就像脫光的裸男一樣,毫無隱私感,才想要儘量避開他。
然而避開他談何容易,不說他是在末世中相依為命的爺爺,單是他那恐怖的識感,在屋子裡做什麼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爺爺,我不明白,刀有什麼用?現在人手一把槍,刀還能比子彈快嗎?”
數小時前的經曆男生記憶猶新。
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僅憑著一把槍就能震懾住嚇得三個大男人,如果當時自己同樣也有一把槍,那以後又有誰敢隨意欺辱自己呢?
男生雖然沒有將心裡這些話講出來,但是以擦刀老頭對他的了解,想必已經心知肚明。
“槍?嗬嗬,小孩子的玩具罷了。”
誰知老頭不屑地冷笑兩聲,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男生失落地低下頭,本以為爺爺能夠理解他,誰知道當頭一喝……
爺孫倆壓根就說不到一塊去,這他還能說啥。
“東服,爺爺有預感,未來,人類將重返冷兵器時代。
人類勢必會從對科技的探索,轉移到對自身的探索,不斷突破人之極限,最終成為「天」。”
老頭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癔症了,淨說一些男生聽不懂的話。
“極限?爺爺,你難道說的是異能者?”
東服撓撓頭,一臉迷糊地問道。
“異能者?或許吧,不過更準確來講,是變異體。
蟲是變異體,異能者也是變異體,隻要是不能幸免的,統統都是變異體。
而人,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淘汰滅亡,要麼成為變異體,要麼突破自身的極限。”
“爺爺,這不是三條路嗎?你怎麼說兩條呢?”
男生雖然不大懂的樣子,但是一直都仔細在聽,掰著手指,怎樣算都是三個。
“不錯,你還不算太笨。不過兩條路有三條,這不是常識嗎?”
常識?那您老人家的常識可真特彆。
看向旁邊端坐的龜田爺爺,似乎是在老神在在,閉目養神,哼著小曲兒。
“可是這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啊?”
“所以說,上天是公平的,又是殘酷的。孩子,在這件事上,爺爺幫不了你什麼,隻有靠你自己,才有機會博取一絲未來。”
老頭語重心長道。
“那龜田爺爺,您是怎麼想的?”
“要我說啊,你爺爺說的都是狗屁不通的話,但是爺爺可以這樣想,而你不能。因為爺爺一把年紀,沒有幾年活頭了,但是你還年輕,人類的未來會如何,還要你們這些年輕人去見證。”…。。
“喏,這個拿著,防身用。”
昏黃的光線下,劃過一道弧度。
男生手忙腳亂,雙手接住,低頭一看,赫然一把手槍。
隻是男生不知道的是,這是老人護身的手槍。
“現在基地也亂了,人心惶惶,這兩天恐怕就要沒了。
你不覺得蹊蹺嗎?”
“蹊蹺又能怎麼樣,是你我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應該操心的事兒嗎?”
“哈哈哈!對!乾杯!”
兩個老頭說到興頭,舉起小小的酒盅就對著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