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田,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怎麼給你說的。你是過癮了,就是苦了我這老胳膊老腿,跟著瞎折騰。”
龜田捶捶背,手上提著一個紅十字的藥箱,看著一個個蜷縮在地上的士兵,連連搖頭,不是在同情他們,而是在同情自己,這麼多的人,這要忙活到什麼。
“這點實力,可還遠遠不夠啊。”
老頭子沒有聽到龜田老軍醫牢騷和抱怨一般,背對著身後痛苦呻吟,翻滾的士兵,長歎一聲,一副世間無敵手,空我自寂寥的惆悵。
對付他們,腰間的佩刀都沒有出鞘。
“咳咳,前輩,不是說好指教的嗎,您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腳前的士兵像是被冤枉而遭受暴打的孩子,帶著一絲哭腔委屈地問道。
“怎麼?你有意見?”
老頭目光斜視向下,餘光落在該士兵的身上,宛如一把刀懸在他的頭頂,心驚膽寒。
“沒……沒……有……”
士兵被嚇得魂不附體,即使有意見,也已經吞進了肚子裡。
啪啪啪!
清脆響亮的掌聲,在訓練場上傳開。
老頭耳朵不聾,聽的很清楚,甚至鼓掌的人在外麵和士兵交談的話音,他都聽之一二。
“阪田老爺子武運隆昌!”
岡田貴勇吹捧著來,笑臉相迎。
“岡田隊長,營區的士兵讓老夫很失望啊。”
“這……”
岡田貴勇無語,這老頭說話這麼直的嗎?大實話也不能瞎說好不好?
“哦?小友,你也來了?怪不得哩,一直覺得外麵有人,卻看不透是誰,原來是你,那就不奇怪了。”
老頭子滄桑瘦削的臉龐露出些許的訝色,緩緩轉身,以平等的目光看待端木士。
“聽這話,你們認識?”
岡田貴勇剛想給他們做介紹,就聽到耍刀的瘦老頭主動搭話,這在岡田貴勇看來是很少見的,畢竟在營區當中幾乎沒有誰能夠入得了他的法眼,哪怕是岡田貴勇自己,也隻是由職務之便,來和他說上一兩句話,其餘的時間也都是愛答不理。
每個武士都會有自己的驕傲,偶爾的自滿,也無可厚非。
岡田貴勇正是這樣想的,才會多一些理解和包容,畢竟單從老頭昨日表現出來的英勇來看,往後說不定還有仰仗他的地方。
“一麵之緣。”
端木士淡淡開口,對於這個老頭,總感覺他哪裡不太一樣,沒有覺醒什麼奇異的能力,也沒有特殊的體質,單純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卻憑著一把刀殺了一路的病蟲,無論代價怎麼樣,都是一件不爭的事實,讓人值得深思。
“小友,你這麼說,老夫可就不樂意了。”
老頭聽了直搖頭,拉下臉皮,麵目嚴肅,明眼人都能出看出這老家夥是生氣了。
有氣無力趴在地上的士兵,還沉浸在這下受了傷就不用被派去西區的竊喜中,忽然感受到頭頂懸著的那把刀落下了一般,疲懶的身子連滾帶爬,逃命似的離得遠遠兒的。…。。
“昨天我們還在一起戰鬥,今天就不認得老夫了?怎的?莫不是閣下異能者,看不上老夫?”
老頭話裡帶刺,端木士從進來不過才說一句話,就被他斟字酌句,剖析解讀,莫名有種挑事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