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家大媳婦這麼說,江大夫不由得冷哼一聲。
他就知道,這個潑婦就是那麼個德行。
想從她的手裡摳出銀錢來,怕不是比登天還要難上幾分。
“哼!舍不得花銀子買,就彆擋著老夫的道。”
江大夫繞開幾步,不願再與這不講理的摳門婦人繼續掰扯。
他還擔心著吳老哥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去那戶人家看診,怎麼會耗時那麼久?
他一大早上的,往老餘家這破地方,都跑兩趟了,還不見他看診回來。
錢芬芳心底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墊出這五百文錢,給二房的先把藥拿了。
先前他看著老四將五兩銀子送進了二房,更是聽見方秀兒連連道謝的聲音。
可是卻遲遲不見他們二房的人有所動作。
按理說他們拿了銀子,該儘快請大夫拿藥治傷才對。
可過了這麼久,都不見他們派家裡的閨女們出去。
按理說,四房的人請了江大夫來,他們不應該不知情啊!
她正在費勁巴拉的七想八想之間,就見江大夫已經快步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就走得沒了影子。
她重重地跺了跺腳,罷了!
二弟妹那也是個小氣到骨子裡的主,她要是真替他們二房墊上五百文錢,可保不齊還有沒有要回來的一天。
她的小金庫這回已經損失夠慘重的了,再耗費五百文出去,爹娘那邊挖出來的銀子,可就真不剩下什麼了。
她又豎起耳朵聽了聽二房那邊的動靜。
確認方秀兒拿到銀子之後,並沒有買藥,請大夫的打算。
終於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回了自己的屋裡。
老餘家的這一係列破事,終於在江大夫第二次離開之後,徹底告一段落。
人群逐漸散去,沒戲可看的顧千蘭慢悠悠地邁著步子,朝著自家走去。
她倒不急著想要知道,餘家那老兩口最終的去向和結局。
總歸宋頭在餘家村的事情,還沒有了結。
更何況,等到餘家老大從縣衙回來後,他們總能知道後續發生的事情。
現在更重要的,反而是突然消失不見的汪家一眾主仆,還有在牛家村辦差的故人。
她垂眸想著心事,一抬頭便看見兩個漢子,鬼頭鬼腦地在她的院門外朝裡張望。
喲嗬!看來,對她這院子感興趣的人,還真不少啊!
她閃身回到空間裡,慢慢地向這兩人靠近。
很快,她便認出了其中一個漢子——竟然還是個老熟人。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福旺的親爹——呂大吉。
隻是他身邊跟著的那個漢子,看起來就十分臉生,她隻隱約有幾分印象。
一時之間,竟有些想不起來,那個臉生的漢子,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倒是進院子裡,直接把你家那個小崽子給叫出來啊!”
王大力透過門縫向院子裡張望著。
裡麵的建築比他想象中簡單質樸,看上去連個小富之家,都有些算不上。
要不是院子裡那麼多的石燈籠,據說一到了晚上,便會全部點亮。
再加上呂大吉說的,她得到了汪府給的一千五百兩賞銀。
誰能想得到,在這麼個偏僻的小山村裡,能住著一位如此富戶。
尤其她還是孤兒寡母的,一個女子帶著兩名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