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地從眼裡,逼出幾滴“貓尿”來。
“姨婆......快彆說了。”
“我和兩個弟弟的命,真是好苦啊!”
他一邊說著,更是“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錢紅秀看著大寶一言不合,放聲大哭的操作,一時間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她剛才又沒說什麼,這孩子怎麼就哭上了?
“錢嬸子!你看看你這話說得!”
“孩子剛失去了爹娘,此刻正傷心難過著呢,你這麼問豈不是......”
“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餘建才沒好氣地瞪了錢紅秀一眼,語氣裡滿是責怪。
“我!我......我也沒說什麼呀!”
錢紅秀滿是憋屈地看了眼餘村長,又看向嚎啕大哭的大寶,簡直是心裡有苦說不出來。
她剛才也沒問什麼呀?多正常的一句話呀!
這個小兔崽子,怎麼就一下子炸了毛呢?
“行啦!時間不早了,嬸子要是忙的話,便自己叫個牛車回村吧。”
“我跟大寶還得去挑壽材,就不陪你閒聊了。”
餘建才冷著臉,沉聲下著逐客令。
錢紅秀臉色一僵,急忙賠著笑臉,拉了拉大寶的衣袖。
“不忙......不忙!”
“我能有什麼事情可忙的?”
她的目光轉向大寶,眼中透著些莫名的慈愛。
“再怎麼說,大寶也是我的乖孫子,雖說不算嫡親的,也多少沾著點親不是?”
“他爹娘的壽材,我雖說沒錢幫襯一二,也能在一旁幫著出個主意嘛。”
她嬉皮笑臉地衝著餘村長和大寶咧嘴一笑,隨即想到有些不合時宜,不禁又快速地閉上了嘴。
大寶剛要拒絕,便聽見旁邊沉默了一路的洪氏開口勸道。
“二弟,就讓嬸子跟著一起去,幫著參詳一二吧。”
“總歸,她也不是外人,大家一個村子裡住著,大寶還要叫她一聲姨婆呢。”
餘建才雖不清楚,大嫂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可一想到大嫂平日裡的做派,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算了!跟著一起就一起吧!
這婆子雖說討人嫌了些,總歸跟著一塊兒挑了壽材,也算是個人證。
免得待會兒棺材拖回村子裡,被人說起閒話來,全都笑話他這個當村長的,太過小氣。
眼下她要跟去一起,還能有個做主的人,推出來頂一頂。
鎮上唯一的壽材鋪子,跟宜蘭酒鋪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馳。
幾個人跟餘家大房夫妻倆分開後,便直奔壽材鋪子而去。
顧千蘭早他們幾人一柱香的時間到了鎮子上,此時正坐在騾車裡,看著餘建才幾人遠去的背影微微愣神。
“大小姐,咱們要不要也跟過去看看?”
顧恒順著大小姐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提議道。
“到底也算是親戚一場,我跟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