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兒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緊緊地握著拳頭,一步步朝著鐵花走了過去。
大夥剛被抓進山的時候,還總盼著能乾完了活,就可以回家。
她比牛家村的鄉親們,晚幾天被抓進山裡。
剛開始那幾天,大家還能顧及著她是個外嫁女,男人又是餘家村的村長,對她十分客氣。
一如每一次,她回娘家走親戚時那樣,是位比旁人都高上一等,高高在上的村長媳婦。
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大家原本期盼著她一個村長媳婦在山裡,總會引起餘村長的注意。
他早晚都會親自過來,把她接回去。
到那個時候,或許牛家村的這些鄉親們下山回家,都有了希望和盼頭。
隻是隨著餘子平和餘子安被抓上山後,大夥對待田杏兒的態度,就漸漸的變了味道。
大家原本以為,田杏兒回牛家村,隻是一次尋常的走親戚。
卻沒想到啊!居然是因為餘村長已經厭棄了她,另有了新的女子傳宗接代,把她給趕回村的。
不管她如何否認,自己是一時賭氣回來的,根本不是被休回家。
可是......始終沒有露麵的餘村長,和餘子平、餘子安帶來的信息,全都證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田杏兒,不得餘村長的喜歡。
大家從對她巴結討好,到集體排擠磨磋,隻用了短短的幾天時間。
認清事情的真相之後,再也沒有人給她分毫的優待。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最初挑起大夥一致排擠她的人,就是餘家村的——鐵花。
或許是田杏兒在鐵花麵前,時不時的刷刷優越感和存在感,早就惹得她心中不快。
也或許是彆的什麼,她根本不知道的原因。
鐵花這個餘家村嫁過來的媳婦,頭一個站出來,將她排擠在外,還把最臟最累的活計,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田杏兒想到這些事情,就恨不得咬牙切齒,生撕了鐵花的一塊肉下來,才覺得解氣。
“聽良才說,你有事情要問我?是關於顧娘子進出千蛇山的?”
她站在離鐵花隻有一兩步的距離,冷冷地開口道。
鐵花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臉上掛著絲緩和的笑容。
她知道這段時間,田杏兒在山裡吃足了苦頭。
可大家夥兒,誰不是受了一肚子氣沒處說理去?
憑什麼她一個村長媳婦,就能得到特殊對待?
鐵花麵上的笑意不減,甚至還帶著幾分討好。
“是啊!”
“這不是我們良才現在出息了嗎?你還不知道吧,他如今在顧娘子家乾活當差,每個月可以拿月錢呢。”
“眼下他因為來找我,被抓進山裡。”
鐵花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田杏兒臉上的神情。
“你想啊!他的東家娘子要是知道他幾天不去上工,難道會就這麼算了?”
“想必她一定會派人過來,把這孩子給找回去吧!”
她說著神色顯得激動起來。
“你說說?顧娘子要是個有本事的,會不會想辦法,把我們全都救回去?”
鐵花實在是在山裡待怕了。
大家夥兒被帶進山的時候,走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