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混沌寡智的真蟄蟲,在直麵銀枝這樣華麗,認真且誠懇的騎士的時候,也不禁陷入了錯愕和疑惑當中。
不斷舞動的翅膀發出聲響,蟲子口器中的某些器官也在震動,發出低沉的鳴音。
而騎士將這些當作眼前之物的答複:
“無需多言;能遇到你這樣的生命令我動容,但我絕不會因此放棄對我精神苦修的要求。我所追隨者正向我頭來溫和的注視,倘若無法解決這次危機,我將以死未騎士的榮耀正名。”
看著可移動列車清潔機反饋回來的畫麵,三月驚得說話都有些結巴:“啥啥啥,他怎麼跟蟲子交流得那麼投入啊......”
“他似乎也陷入了幻覺。”丹恒道。
“他也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嗎?”三月疑惑道。
“顯然不是。”江餘道,“聽銀枝說的話,有點像是我之前同他講過的嗚嗚伯。說起來,這次意外在列車上見麵,我還想帶他去我房間看一眼嗚嗚伯來著,不過這些蟲子耽誤了時間。”
“總之,我們快去幫幫他!”三月喊道。
而就在這時,可移動列車清潔機傳回來的畫麵再次有了變化。
銀枝深情地向眼前的真蟄蟲發出詢問:“美麗的存在,你們是否也是信徒?”
而就在銀枝發問的同時,那隻真蟄蟲忽然暴起,以頭頂尖銳的犄角刺向了銀枝。
銀枝看到眼前的嗚嗚伯似乎想要同自己擁抱,可是下一秒,一股驚悚的感覺卻油然而生。
他還來不及反應,但早已經過千萬種磨礪的身軀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銀枝下意識便伸出雙手,同時弓步撐地。
在可移動列車清潔機的畫麵中,幾乎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銀枝的表情忽然就嚴肅起來,同時做出了反應,並在那蟲子的犄角刺穿自己之前抓住了對方的角。
眼前的嗚嗚伯逐漸消失,緊接著變成了一隻可怖的真蟄蟲。
銀枝微微一怔,緊接著,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真是慚愧,我本以為,我的精神與肉體都經曆萬千磨練,自不會著此小道。儘管我自認從未對自身的磨練產生懈怠的想法,是...最近的成長令我自滿了嗎?”
銀枝兀自說著,似乎正在反思自己。
那真蟄蟲卯足了力氣,發出蟲鳴,然而,在同銀枝角力的過程中,卻依舊無法撼動騎士分毫。
“今日再次見到魚先生,又得到了令我喜悅的消息,如今卻這樣在他麵前出醜真是不應該。不過...感謝你,真蟄蟲,這是一場新的試煉,我想我已再次收獲了成長。”
說著,銀枝雙手一甩,將那真蟄蟲摔在了地上,同一時間喚出了他那杆鮮豔的紅色長槍,並瞬間將真蟄蟲的身軀貫穿,奪走了那蟲子所有的生機——這是眾人感到資料室之後看到的景象。
收回長槍之後,銀枝轉頭看向眾人,目光在江餘身上定住,慚愧道:
“我十分抱歉——這樣美麗的生物竟是種幻覺,它的欺騙與威脅比外表更為...醜陋。”
丹恒在一旁皺了皺眉:“說起來,嗚嗚伯這種生物,小魚給你講過之後你有親眼見過嗎?”
銀枝搖了搖頭:“實不相瞞,從未見過,或許是因為我想親眼見證那美麗的生物,所以才看到了這樣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