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蟲子像是意識到有危險,想往回鑽,唐時錦手指一點,以靈力封印住祁王膝蓋以上的經脈血路,再用捉蟲符往下誘,那些蟲子就像貓聞到了魚腥,埋頭往下鑽。
祁王疼的臉色青白,但他卻覺得一身輕鬆。
這些跗骨之蛆,終於從他身體裡出來了。
不一會兒,那些肉蟲就掉滿了一盆底,粗略一看,少說有十幾隻!
一個個有筷子那麼粗,與流出的蠱血一般,肉蟲黑中帶紅,吃的喝的全是祁王的血,可見在祁王血肉裡養的極好。
隨著蠱蟲越出越多,祁王的臉色也越來越白,因為血越流越多。
不過好在,唐時錦揪出了最後一隻肉蟲,並為他止住了血。
“蟲子都出來了,我再為你檢查一遍。”
唐時錦看了眼祁王慘白的臉,甩出一張符籙,然後,她臉色有些不好。
“可是沒拔乾淨?”祁王顫聲問。
他可以再來一遍的。
唐時錦搖搖頭,“倒是低估了培育這屍蠱的人,這些蟲子可以在寄生的地方產卵。”
祁王一頓,臉色白的像紙,瞧著搖搖欲墜。
產卵的意思是,他體內還有蟲卵?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能解決,就是你要多痛一回了。”唐時錦說。
“無妨,唐姑娘繼續便是。”他說。
這人確實能忍。
“以這蟲子的數量,按理說,即便國師給你的符,能抑製蠱蟲蔓延,但你腿部的肌肉,也早該壞死了,可你腿部的肌理沒有達到最壞的程度。”
他的腿,雖然不能動,但肌肉還是在的。
蟲子拔出來之後,他腿上的黑筋也在慢慢蛻化。
“可見你很堅強,也很努力,正是因為你的堅持,讓你的腿部肌理沒有壞死,否則便是我給你拔除了屍蠱,剔除了蟲卵和屍毒,你也站不起來了,再好的藥也治不好的。”
蕭祁眸光輕顫。
人人都說他是殘廢。
無人知道他總是偷偷在府裡鍛煉,忍著鑽心刺骨的疼,每日練習行走。
他不甘,也不想成為一個廢人啊……
“唐姑娘果然慧眼如炬。”祁王忍痛,笑了聲。
“我有辦法可以讓你感覺不到疼痛。”唐時錦微微挑眉。
“什麼……”
‘啪!’
唐時錦一記手刀下去,祁王當即就暈了。
“殿下!”石夜一驚。
“他沒事,讓他暈著吧,痛感不會那麼強。”
饒是石夜這種見慣了血腥的人,看到從祁王腿裡掉出來的肉蟲,他都覺得汗毛直栗。
這麼多蟲子,爬在祁王血肉裡,其痛苦可想而知。
石夜隻恨不能殺了那個謀害殿下的人!
“有刀嗎?越鋒利越好。”唐時錦抬手問。
“用這個。”
蕭宴直接拿出七星劍給唐時錦。
並且貼心的幻化成匕首大小,用來剔蟲卵,剛好合適。
唐時錦嘴角微抽,此劍有靈,“王爺,你聽,它要哭了。”
七星劍‘嗡嗡’兩聲,唐時錦似乎都能感覺到它的委屈。
好歹是上等法器,碰到一個不拿它當寶劍的主人,可憐哦。
剔蟲卵如此血腥,七星劍在控訴它的主人,像個不愛惜糟糠之妻的渣男!
唐時錦嘴角抽搐,原來你是這樣的劍!
“阿錦不要小瞧它,它跟著本王,什麼樣的腐屍厲鬼都見過,這點小場麵,算不得什麼,阿錦莫要被它騙了。”
蕭宴敲了敲劍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