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病,磋磨了父母之愛。
“不怪你,人心易變罷了。”國公夫人搖頭,“唐時錦說了,你是被人所害,才會病弱,拿著唐時錦給的符,等找到害你之人,你便能好起來,玉龍,你答應母親,莫要灰心。”
玉龍不忍母親失望,他微微點頭,“我答應母親。”
國公夫人欣慰的扯了扯嘴角。
這時,嬤嬤出聲道。
“夫人,幾個庶出的少爺小姐來了,說是聽聞小公子醒了,要來看望小公子。”
國公夫人皺眉。
她嫁給國公爺好幾年,都未曾有孕。
後來外頭傳出了些難聽的流言。
說她要絕了國公府的後!
家中長輩們也來指責她。
個個說她既生不了,就不該霸占著國公爺不放,不該小肚雞腸,要為國公府的香火考慮。
迫於長輩的壓力,她無奈為國公爺納了兩房妾室。
妾室入門不過兩年,便生下了庶子女。
這下更加應征了她不能生的留言。
因此,縱她是國公正妻,可人前人後卻沒少受人奚落嘲笑。
晚了好些年,她才懷上了玉龍。
她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可孩子生下來,卻是個近乎夭折的。
國公夫人心如刀割。
她信不過任何人,是以也吩咐了,不讓妾室和庶子女來主院這邊打擾玉龍養病。
這幾年,妾室那邊也很安分。
今日怎麼突然跑來了?
“母親,我不想見外人。”玉龍低聲說。
縱然是兄弟姐妹,對他來說,與生人無異。
“那便不見,讓她們回……”國公夫人話音頓住,“等等,你得見。”
玉龍抿唇。
“唐時錦說過,你要多見見人,才能找到害你之人,嬤嬤你去將她們帶進來,玉龍也該見見府中的庶兄庶姐了。”
這個‘庶’字,她咬的格外重。
…
“如何?符紙有沒有反應?”
見過府中庶子女,簡單寒暄慰問過幾句之後,國公夫人便以郭玉龍身體還需靜養為由,將人都打發了回去。
“母親……”郭玉龍從懷裡摸出符籙,隻見追魂符上的符文發出陣陣紅光。
國公夫人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驟然冷徹下來,“竟然是他們!害你之人,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她忍不住,就要去將庶子女和妾室拖出來狠狠質問。
被郭玉龍拉住,“母親,您彆衝動,我不確定是誰。”
剛才,幾個庶子女都站在他身前,他不確定是符紙是因為哪個才有反應的。
國公夫人雙目猩紅,強忍著怒氣,“你說得對,不能打草驚蛇,這些年,我放任妾室得寵,自問從未虧待過她們,她們竟來害你,此番查出來是誰,我必要他不得好死!”
要說無怨無恨,那是假的。
郭玉龍不是聖人。
少年清亮的眼中,亦多了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