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劫’,我的爺爺死了,爹也死了,全家都死了……幸好它在準備對我動手的時候,官府的人來了……我被就救下來了。
之後,我被爺爺的一個舊友,安排送到了這裡。
我開始練武,並且很拚命,每天不練到精疲力儘,不會停止。
很多人以為,我這麼拚命,是因為想要武道有成,想要‘神足’之後,再去學習走陰人的手段,去為我爺爺,我父親,我的家人報仇……
但他們,都錯了。
其實,我是怕了。
真的怕了。
鬼,邪,災,厄……這一次,我家遭遇的才僅僅是‘邪’,卻已經抵擋不住,家破人亡。
再之上的,又該如何應對?
我練武,隻是想要自保而已。”
李培傾述著,眼眸中竟清晰的閃過了絕望之色。
陳玉書沉默著,想要安慰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異地相處,當災難降臨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想,如何去做。
害怕,躲避,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
它盯上了我家。
任何具備了我家族血脈的,都沒有放過。
包括我。
我以為我躲在這裡,就安全了。
沒想到,它竟然找上來門來了。
而且直到那時,我才知道,這‘邪’的出現,竟然與我爺爺有關,它是我爺爺練出來的‘陰’。
而‘陰’一旦反噬,最先遭殃的,就是造出來它的人,也就是我爺爺,接著就是任何與我爺爺相關之人。
不管是誰,都難逃一死……”
李培語氣低沉下來,似是在感慨,但語氣中的絕望,越加明顯。
陳玉書恍然。
白天之時,他聽到了徐浩點香燒紙之時所說的話,從對方口中,他知道這李培在臨死之前,也曾歇斯底裡,怒喊過‘為什麼要趕儘殺絕,為什麼不放過他’。
當時他就有些疑惑。
卻沒想到,竟是那‘邪’追殺而來了。
而且還是在柳家藥鋪之中,將這李培,給殺死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對方家族的遭遇,讓他有一種熟悉之感。
對了!
是劉巧兒家的那位‘鬼婆’,通了陰,有了道號的鬼婆。
在外出隕落之後,‘陰’封不住了,然後將他們北焦村祖宗堂內的‘靈’,都給殺了。
難道,兩者出事的原因,都是如此?
走陰人,必須要鎮‘陰’,煉‘陰’?
“我是走陰人家族出身,雖然沒有掌握走陰人手段,卻很清楚,人一旦死了,怨氣滋生化作鬼,那麼最後一定會思維混沌,變得弑殺,成為‘危害’。
也遲早會被人給除了,魂飛魄散!
而且,我是被那‘邪’殺死的,所以我與‘它’之間,是有一絲‘羈絆’,我能夠模糊的感覺到,它還在,並沒有走遠。
它還停留在江環鎮內,沒有離開。…。。
一旦我與它碰到了,那麼我必然會再死一次。
我不想死,也躲不掉……”
李培飛快的說著,偶爾也會停頓一下,似是在受到什麼影響,臉上會有瞬間變得陰森。
好在它總體還算正常,沒有什麼過激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