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卡修格鬥的時候,被他匕首劃的。”“梁七”毫無停頓地隨口一說。
“你回去休息吧。”“梁七”道,“時候不晚了,你手中的熏香其實是安魂助眠的。”
玉雙:“啊?”
麵前的青年突然湊近,含笑著道:“我覺得卡修肯定不會去領……你要不再幫我送一份給他?”
這話一出,玉雙頓時什麼想法都沒了。
她由衷希望兩人能早點解決矛盾。
“沒問題!”玉雙一口答應下來。
可惜她回到開設賭場的地方,發現人已經散場了,玉雙想了想,打算把自己的熏香送去給卡修。
反正她睡眠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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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懷想法的一人一詭異離開,恍若貞子的江陵從陰影中緩慢爬行出來。
潛行,他是專業的!
『江陵:玉雙這瓜娃子,乾得漂亮啊!雖然自己全交代了,但這樣都能把詭異唬住,何嘗不是一種天賦?』
『江陵:你們都看到了吧哈哈哈哈,那丫頭暗示卡修他們有一腿的時候,詭異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江陵:那詭異滿臉都是“我頂替個人還要出賣貞操?”的不可置信,哈哈哈哈!』
『梁七:有點意思,給我加了好多戲啊。(在去世邊緣仰臥起坐.avi)』
『卡修:還是祈禱它彆真的來找我搞曖昧,我怕我忍不住一刀捅下去。』
『得蓮:可憐的小公主,被你們這群壞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美女搖頭.jpg)』
『江陵:嘖,那是誰跑得最快,連一瓶熏香都不留的?都是黑心芝麻就彆裝無籽西瓜了!』
『得蓮:窩係外星人,泥在碩神馬?』
『江陵:……』
腦海中在開馬甲茶話會:江陵這個過於話嘮神經質的馬甲,一己之力讓所有馬甲都活躍了起來。
遠在家裡的本體,正在紙上慢條斯理地羅列著線索。
“理查森盯上了玉雙,他帶著玉雙去賭場,並強行把她摁上椅子,就是為了讓她被更多人記住。”
“那樣等詭異頂替她的身份、出來行動時,不了解她的人就會先入為主,更快抹除她本身的存在……”
“那個‘梁七’跟著金發女郎到處晃,也是這個原理。”
楚在洲緩緩放下筆,看著窗外的星空,露出冷笑:“怪不得船上要帶那麼多無關群眾。”
“除了被當作貨物挑選的‘幸運旅客’,和參與拍賣的權貴者,其餘的人,統統都是協助詭異吃人的‘幫凶’!”
想通了這一點,詭異的行為軌跡就更清晰了。
楚在洲還統計了那些通緝犯選定的“幸運旅客”。
發現大多數旅客都去【得蓮】那拿了熏香。
這是一件好事。
【得蓮】的熏香是楚在洲從商場裡兌換的,可以有效壓製詭異、對詭異造成傷害。
隻要晚上放在房間裡,怎麼著也能延緩詭異的行動。
就是沒想到那個詭異確實聰明——它讓玉雙轉手把熏香送給卡修!
想必它是從玉雙的話中知道,梁七也是詭異、藏在卡修的影子裡,所以打算借刀殺人、謀害正主……
楚在洲不確定,詭異在得知梁七也是“詭異”後,還會不會選擇繼續頂替。
但它絕對會繼續攪混水!
想要知道它的目的,還得再稍微按兵不動一段時間……
『梁七:問題不大,反正都半死不活了,再死一點也可以。(貓貓貼貼.jpg)』
楚在洲突然覺得,賬號卡的人設確實會影響思維,換他本體,他不會像梁七那麼快就決定犧牲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覺得馬甲受傷不能那麼白給,到時候得隨機抓取幾個倒黴蛋挨刀……
去吧顏璐!到你做夢的時候了!(丟大師球)
玩家繼續思索。
那個叫馬峰的男人,選擇的也是個獨身上船的普通民眾,楚在洲懷疑他們倆是合夥臥底。
他們也沒有拿熏香。
其次就是陸二伯跟他的兩朵紅白玫瑰。
要更換身份的不是陸二伯,反倒是他和秘書合謀,打算讓秘書頂替妻子的身份。
所謂的帶秘書上船工作,全都是屁話!
楚在洲目光發冷。
[玩家……]
就這時,係統弱弱地開口道:[上船後的所有行動,我都錄下來了,有什麼要用的嗎?還有,這次我們開不開直播?]
楚在洲回過神,說:[直播不能全程開,權貴太多,暴露太多醜事會引起局勢動蕩。]
[我還有關於學院的劇本,演給曙光他們看就夠了,目前沒必要傳出去。]
“曙光”已經真正了解學院的實力,因此在他們麵前構建“學院真實度”是首要的;
而在外界,他需要做的是渲染學院的強大。
不過這麼好的機會,他的扮演點也不能不薅啊!
唔……萬界論壇和百曉生的身份,可以再啟用一下了。
楚在洲大手一揮,把任務丟給閒的蛋疼的馬甲們:都給我起來剪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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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玉媽媽連拖帶拽,將喝得爛醉如泥的玉爸爸收拾乾淨,氣呼呼地把他丟到床上。
“雙雙,今天我們倆睡,你爸爸臭死了!”
她轉頭一看,女兒拿著那瓶不知道哪裡來的寶貝熏香,又要出門:“你又做什麼去?”
“就去一下706,我不亂逛。”玉雙笑嘻嘻地跟媽媽說,“這個熏香安眠的,我有一個朋友老是睡不好,我給他送過去!”
“行,那你早點回來。”
女兒關門離開,玉媽媽聞著酒精的味道,嫌棄極了,她猛地將窗戶拉到最大,讓空氣流通。
一時間,新鮮的海風湧入,房間僅剩的熏香味也被衝跑了。
“這樣還差不多。”玉媽媽滿意地點點頭,又到床邊整理床鋪,在她低下頭的那刻,一縷黑氣鑽進了她的鼻腔。
她的動作停住了。
烈烈的海風刮動著布藝窗簾,發出沉重的攪動聲。
旁邊浴室反出的暗沉身影直挺挺地坐著,一根觸手纏繞上她的脖頸,又緩緩消失。
許久,坐在床邊的婦女遲緩地動了起來。
她繼續把被子整理成蓬鬆的模樣,將玉雙的衣物擺在枕頭旁邊。
然後,她一步一步,走到酣睡的男人旁邊。
與開始不耐煩的神態不同,此刻那張臉上的表情格外僵硬,像是剛被操縱著的木偶。
她俯下身,伸手將睡得七倒八歪的男人強行晃醒,呼喚道:“老公,你看看我,我是誰?”
“嗯?老婆你彆鬨。”玉爸爸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被酒精糊住的大腦沒有發現絲毫端倪,他含糊著歪頭睡去,“明天,明天保證不喝了……”
婦女的嘴角高高揚起,扯出一個詭異的、冰冷的笑。
“咚咚!”
玉雙在門口喊:“媽,我回來了!”
“她”瞬間收回笑容,恢複到一開始咋咋呼呼、絮絮叨叨的模樣。
“哎,雙雙!快去洗澡!等下跟媽一起睡覺!”她打開門,沒好氣地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快去,臭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