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廳內,大擺宴席,眾人談笑風生。
然而楊誌卻是青黑著一張臉,愣是融入不進去。
之所以是青黑著一張臉,是因為楊誌的臉上有一大塊青色的胎記。
而聽到魯智深說要去梁山後,另外半邊臉又黑了下去。
若不是楊誌胡子不多的話,這時候應該已經吹胡子瞪眼了。
開什麼玩笑?把二龍山合並到梁山去?
梁山難不成能比他二龍山好不成?他梁山也就水泊是二龍山沒有的,其他啥沒有?
更何況,自己落到這等田地不就是晁蓋吳用害的嗎?
還想讓他去和晁蓋吳用稱兄道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魯智深豪邁的說著去梁山之後的事情,壓根沒注意到楊誌已經開始喝起了悶酒來了。
真正注意到楊誌表情變化的除了王倫外,就隻有林衝注意到了。
林衝自然清楚楊誌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這樣。
不過,他雖然和楊誌有點交情,但畢竟不深,真要勸說楊誌還得讓魯智深來。
不過,此時魯智深完全沒有這個覺悟,本來已經戒了酒,直到和林衝說開後,魯智深還戒個毛線的酒。
禁欲時的魯智深彆提多難受了,如今解禁了,他不喝個大醉都對不起這段時間的煎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魯智深是越喝越開心,楊誌則是越喝臉越黑。
當然,他楊誌也是有脾氣的。
就在眾人把酒言歡的時候,楊誌卻是冷哼一聲,猛的將酒碗扣在了桌上。
這一動靜不小,所有人都扭頭朝楊誌望了過去。
隻見楊誌冷冷的掃過梁山這一幫人,隨後方才望向了魯智深。
“大和尚,若是要去梁山的話,你自個去便是,俺不去!”
聽見這話,魯智深一愣,隨即放下酒碗。
“兄弟,你聽灑家一句勸……”
“俺不聽!”
魯智深話未說完,楊誌又是冷哼一聲,將臉給扭開了。
給了魯智深一個亂糟糟的後腦勺。
“俺生辰綱被劫一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不是晁蓋那幫子人,俺如何會落到這般田地?”
“大和尚你要是想去便去,反正俺不去!”
確實,生辰綱一事一直是楊誌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
若此事不給楊誌一個完美的解釋,就算說破天了楊誌也是不會上梁山的。
而楊誌若不願意上梁山的話,以魯智深的性格,他自然也不會上。
想著這點,王倫開始了小小的頭腦風暴。
以原著中來看,楊誌這一生也是有夠倒黴的。
先丟花石綱,再丟生辰綱,最後還落得個心之剛。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楊誌天賦異稟,倒黴星入體,不適合送快遞,一送快遞就丟大件。
當然,除了這些倒黴外,還有更悲催的。
如果按照原著走下去的話,楊誌上了梁山後其實也是沒啥朋友的。
一直到病死,身旁竟然連一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
說是天暗星,不如說是天孤星更為恰當。
隻是因為他性格太傲了,和誰都聊不來。
說句實在的,上了梁山後,楊誌還真沒他在二龍山過的快活。
當然,原著裡的楊誌並沒有和電視劇一樣的那麼記恨吳用等人。
反而是宋江一說合並的事,他楊誌二話不說就納頭便拜了。
這必然是歸功宋江的名頭太響了。
然而他王倫的名頭肯定比不過宋江。
所以,這東西還是看人的,王倫是真的有苦說不出。
如果他是宋江,這時候隻需要動動嘴皮子,楊誌就已經嘩嘩的給他加好感度了。
魯智深是知道楊誌這個心結的,但沒想到楊誌這個心結有這麼大。
大的好像打了一個中國結,不過,魯智深一碗酒下肚後,還是繼續勸說起來。
“兄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是說不開的?”
“倘若兄弟心中有氣,那這樣吧。”
“灑家給你打一頓,好讓兄弟把心中鬱結之氣消掉。”
“實在不行,倒不如上了梁山後,讓那什麼鳥天王給兄弟賠酒道歉便是了。”
“不用如此麻煩,那吳用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揚製使若是有氣,隨時去我梁山找他出氣,我王倫絕不乾涉。”
王倫插了一句。
當然,他說的也必然是真話,這事情梁山上的許多人都清楚。
林衝便是他和吳用鬨翻的最直接見證人。
若不是晁蓋那幫人還念及舊情,王倫早就對吳用下手了。
不過還真彆說,這吳用在梁山上還是有點貢獻的。
起碼這個教書先生當的還挺稱職,梁山上許多不識字的好漢都已經會默寫出一首好漢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