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遠在青州的林衝和楊誌已經帶著五百豹頭軍開啟了劫牢的壯舉。
此刻此時,王倫五人在朱貴的送行酒後,踏上了前往建康府的路程。
同一時刻,晁蓋三人和王寅二人皆被安道全請進了家中。
酒桌之上,氣氛稍顯不對。
十目相對,激情四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確實沒錯,兩邊人的對手其實都是朝廷。
但同行是冤家這句話也沒錯,原本還好,但雙方皆明白這是過來搶安道全的。
一個滿臉絡腮胡,胸毛凜凜,一個書生俊郎模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此時酒桌上,兩人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
反倒是頭戴麵紗的方金芝顯的清新脫俗。
或許有著聖女的光環,方金芝一直秉持著聖女應該有的體麵。
全程不發一言,隻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個冷豔高貴的瓷娃娃。
也就晁蓋等人不了解她,不然的話,必定知道這女子是裝出來的。
平常時,這方金芝在摩尼教中可不是這個德性。
當然,不是親近之人也看不到這女子的另外一麵。
兩撥人互相打量著,安道全被夾在中間有種兩麵為難之感。
最終,緊張的氛圍還是被晁蓋當先打破了。
“安神醫,在下便直言了。”
“此番前來便是請安神醫為我兄弟就診的。”
聽聞這話,安道全眉毛都沒抬一下。
話說哪一個來找他的不是就診的?
“天王親臨求醫,我安某自然……”
安道全話未說完,卻聽得王寅啪的一聲打開了一把折扇,直接冷笑一聲打斷了安道全還要說下去的話。
“嗬……”
“請問晁天王可有將病人帶來?”
晁蓋搖了搖頭。
“未曾。”
“未曾?”
王寅嘴角輕挑。
“那便是晁天王不曉事了。”
“安神醫既然被稱為神醫,又豈是天王想請走便請走的嗎?”
“明事理之人便知曉,想要治病,便需把人帶過來,這才是對一位神醫該有的尊重。”
晁蓋眉心微皺。
“山人有所不知,非是我晁某不願帶我那兄弟過來。”
“而是我那兄弟如山人一般無二,同為書生,體弱多病。”
“所以,經不起一路上的折騰。”
“在此,晁某給安神醫賠罪了。”
“另說,隻要安神醫同意上山治病,需多少金子安神醫儘管開口便是。”
“無論治不治好,金子照給!”
王寅啪的一聲猛的合上折扇。
“借口!”
“皆是借口!”
“安神醫豈是會為區區幾兩碎銀低頭之人?”
……
另一邊,安道全大宅門外,李俊和童威,童猛三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童威疑惑問道:“大哥,裡麵真是托塔天王晁蓋和十嶽山人王寅嗎?”
李俊點頭:“便是這二人。”
童威目光中閃過激動之色。
“大哥,可有想過投了其中一家?”
“據小弟所知,山東梁山泊和江南摩尼教兩邊都有著自立為王的趨勢。”
“無論跟著哪一邊都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李俊又是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早就想過了。
但直接投和被人特意來請是兩種概念。
直接投肯定不受重用,被人特意請就不一樣了。
那麼問題來了,如何才能讓兩邊都來特意請他呢?
這一點就得動腦筋了。
就比如現在,兩方人馬在安道全家中肯定爭的麵紅耳赤。
李俊的想法是,最好打起來。
然後趁對方打起來的話,他便帶著童威童猛二兄弟進去拉架。
當然,最好是其中一方差不多被打死之前,自己再上去救對方一命。
這樣一來,人情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