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問了,街對麵那個小煤球烤出來的肉串,比普通的貴了一百倍,真是瘋了!”
正在吃烤串的常酒一個激靈,“你不會當冤種吧?”
這些烤肉串除了烤肉的火焰有點噱頭,無論是原材料還是手藝都和普通的沒差,要是花百倍價格吃它們,常酒真的會肉痛!
“怎麼可能?這就是普通的燒烤攤,我剛剛特意一路看了價格表才選的這家,整條街就它最便宜!”陸拾為自己豎起一起大拇指,“我現在很勤儉持家的!”
常酒投去一個懷疑的眼神,“狗大戶也能說這四個字了?”
陸拾愁眉苦臉道:“真不騙你,我以為我們要一直住在禦獸宗了,所以把先前和你一起掙的魂石全拿修那座山了,甚至還從家裡預支了生活費,現在兜裡隻剩下一百多魂石了。”
難怪了,常酒點點頭,少爺今天居然選擇和她一起走路,而不是嚷著要買一艘雲舟出行。
吃著最便宜的烤串,陸拾也忍不住懷念起在問道山的暴富日子。
“哎,說實話,這種時候我還挺想念冤種的……”
“誰在想小爺?”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常酒和陸拾抬頭一看,就見街對麵燒烤攤前站著的人對視了。
“有點眼熟。”常酒嘀咕。
“酒姐!”
對麵的人徑直站起來了,滿臉喜色地朝這邊走過來,對著常酒熱情地招手:“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是特意來看望我的嗎?”
後麵的老板大聲招呼:“客人!你還沒給魂石,一百魂石!”
那人擺擺手,隨意丟出魂石:“不用找了。”
說罷,他喜滋滋地拿著一把烤串過來,很是自覺地搬了張小馬紮,坐到了常酒和陸拾邊上。
“酒姐,是我啊!原仲!”
常酒看看對麵那家小煤球烤攤,再看看從那邊買了好大一堆東西過來的人,認可道:“我知道你是冤種。”
這小子,當初在宗門選拔之前一直對常酒心有不服,帶著一大群好兄弟參加了常酒挑戰大賽……
然後,被三花貓一巴掌徹底打服了。
現在一口一個酒姐,叫得已是非常順口。如今更勉強算得上是他鄉遇故知,更是異常熱情。
“我覺醒的本命魂物是烈火雙刀,正好拜入了赤火宗的山門,現在是他們的正式弟子了。”
原仲很大方地將烤串分給兩人,一邊吃著一邊和兩人敘舊:“陸拾,酒姐,你們不是去禦獸宗了嗎?怎麼突然來赤火鎮了?”
常酒埋頭吃著烤串,果然,貴了一百倍的味道也沒什麼差彆。
“禦獸宗所在的十萬重山離你們這兒也不遠啊,咱們兩宗也算是鄰居。”
“是嗎?禦獸宗原來離我們不遠?”原仲眼底有片刻的茫然,他不好意思解釋。
“對不住,估計是你們禦獸宗太低調了些,從我小時候起就幾乎沒聽人提過,連我家裡的長輩也沒怎麼說起過。至於赤火宗,他們也都以為十萬重山全是荒山,已經不屬於東黎城範圍了,加上還有前輩說那邊還曾有強大魂獸出沒,所以我們幾乎不往那邊去。”
常酒迷茫:“魂獸?有嗎?”
陸拾撓撓頭:“估計是小鐵或者其他長老的本命魂物被誤會成魂獸了?”
原仲對此也知之甚少,兩人便沒深究,繼續向原仲打聽起了所謂“東黎城傳統踢館活動”。
“踢館?”他咬著烤串愣了一下,而後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們說的是東黎城的雛鳳榜吧?”
“那又是什麼?”
常酒和陸拾同時兩眼迷茫地看著原仲。
他嘖了一聲:“酒姐是外地人不清楚也就算了,陸拾你小子好歹也是東黎陸家出身,怎麼也不知道,這可是東黎城的煉魂師們最關注的事情了!”
陸拾抽了抽嘴角:“真不好意思,我是東黎陸家這百年來唯一的煉魂師……”
“咳咳,不好意思,我忘了這茬。”
原仲撓了撓頭,快速把烤串吞咽下腹起身。
對著兩人招招手:“走吧,我直接帶你們去看!”
赤火鎮名義上為鎮,實則是一片頗為繁華的城區,此刻已經入夜,街上依然篝火熾烈,火紅的光芒將來往的人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終於,在穿過漫長的街巷後,原仲回頭招呼兩人:“到了!”
常酒一抬頭,此刻出現在她眼前的四座高大的鐘樓,它們由低至高依次排列,距離他們最近的便是最矮的那座,因而也能清晰看到它的細節。
“這也是東黎城的煉魂師戰力榜,雖說有些低調的高手不喜歡出手,但錦衣夜行者畢竟還是少數,所以它也差不多能代表這百年來每個宗門及其弟子的實力。”
“四座鐘樓,一共代表四個層次的實力。”
“分彆是,雛鳳榜,黃階榜,玄階榜,地階榜。每個戰力榜都會取前百名的名字銘刻於上方,無論是在東黎城的哪個區域,隻要有戰力榜,名字和排名都會為世人所見證!”
聽到這裡,常酒虛心求教:“不是說最高可到天階嗎?怎麼沒有天階榜?”
原仲嘿嘿笑道:“酒姐,先不說咱們東黎城本來就地處丘墟這種混亂的邊界地帶,實力是幾大地區中墊底的存在,完全沒法和蓬瀛山星羅國這些地方比。便是整個魂界,現在怕是也湊不出十個天階強者,自然也不可能上榜比試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徑直帶了兩人往第一座鐘樓走去。
“這裡便是我剛剛說的雛鳳榜,會在對應的石碑上記錄黃階以下的煉魂師排名。榜上的幾乎都是身懷特殊血脈的天驕,無一不是穩入黃階的強大存在。”
三人走到鐘樓下方時,正好聽到一陣悠悠鐘聲自正上方響起。
“叮——”
原仲愣怔片刻,旋即驚喜道:“我們運氣不錯,正好遇到有人衝榜成功了!”
隻見鐘樓正前方的那座高碑上,原本依次排列的名字竟然化作墨跡同時浮了出來,片刻後,這些墨跡重新歸位,似刀削斧鑿落回碑上。
耳畔,圍觀群眾們也爆發出議論聲。
“是水鏡宗的那位天驕闖入百名以內了。”
“這樣看來,萬寶宗那位在第一百名的位置穩了一個月的天驕,這次怕是要掉出雛鳳榜……誒?等等,怎麼又殺回去了!”
伴隨著又一聲鐘響,第一百名的名字再次變了回去。
“這兩人居然都不歇一歇就打完第二場了?這麼拚?”
“我還以為這些天驕們不在意名次呢。”
“人活一世不就為了麵子嗎?要是沒上榜還能裝一下,說自己不屑於追逐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但要是上去了還被打下來了,那確實挺丟人的。”
“……”
在眾多議論聲中,常酒和陸拾肩並肩站在高碑正前方。
兩人以同樣鄭重的仰頭姿勢,凝重地看著這座石碑。
見狀,原仲也跟了上來,背著手給他們建議。
“因為想要衝榜,就得去親自找榜上的人正式下挑戰信,與之對決。所以這些人衝榜的舉動,也被稱作踢館。”
“敗者被勝者擊敗後,二者的名次就會交換;因為很多本命魂物都相生相克,為了驗證真正的實力,想要衝榜,必須從最後一名開始逐次挑戰上去!所以但凡在榜上的名字,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真正強者。”
他說著話,卻見兩人的眼神越發放空,隻以為他們是被嚇到了,於是寬慰了一句。
“估計你們宗門的長老也隻是想讓你們看看,好為兩三年後衝榜做準備,倒也不用這麼擔心。”
常酒凝重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緩緩開口。
“陸拾,你看得到嗎?”
陸拾眉頭緊鎖,仰著頭歎息:“太高了,常酒,我看不到。”
居然自卑了?
原仲愣了愣,讚同點頭:“確實,這些天驕站的位置太高了,我們現在還是難以望其項背啊!”
“不是,我們是說這個碑太高了,我們看不到上麵的排名了?。”
陸拾終於放棄,低下抬了半天的腦袋扭了扭:“哎喲,脖子都給我弄酸了。”
“我也是。”常酒同樣放棄。
原仲表情複雜地看著兩個矮子,欲言又止:“……”
他剛剛為什麼會誤會這兩個不要臉的能懂什麼叫自卑啊!
“但是最後一名倒是看得到是哪個。”常酒看了看,摸著下巴:“萬寶宗,許青鬆?”
她對這個人不熟悉,但是這個宗門倒是記得清楚。
先前同是從城外來的林寧就進了萬寶宗,托她的福,常酒買東西都享受了內部折扣。
陸拾也高興了,笑道:“是寧姐在的宗門啊,正好我們可以去看她。”
原仲聽到這裡,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兩人好像不是出來看熱鬨,而是真打算衝榜的!
他愣住了:“你們打算去給許青鬆下挑戰信?!”
常酒回想了一下,沒記錯的話,餘長老給自己的那一疊挑戰信裡還真有幾封指名要送去萬寶宗,就是不知道裡麵有沒有要給這個叫許青鬆的。
“應該要去。”她回答。
原仲不可思議地看著常酒,眼底竟然逐漸流露出同情之色:“酒姐,你要不看看許青鬆是什麼等級呢?”
他指著石碑,許青鬆名字後麵的那個數字。
“十品!”
原仲語重心長勸告:“雛鳳榜上能留下名字的,哪怕是最後一名,也隻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黃階,全部都是十品啊!酒姐我承認你很猛,但是等級差距太大,現在上去就是找打啊!”
陸拾有點警惕地盯著原仲:“你怎麼突然這麼熱情地關心常酒?是不是想取代我成為她的狐朋?”
常酒不忘糾正:“錯了,你是狗友。”
“彆,我還打算繼續當人。”原仲連連搖頭:“其實我不想看酒姐被打太慘,隻是因為我也想留點麵子……”
“嗯?她挨打關你什麼事?”
“和我玩的魂二代圈子都知道我挨了酒姐的打,且連十息都沒撐過去。但是我好歹還能用打我的人是千年第一,我打不過很正常來當借口。”
原仲語氣沉重:“但她要是都不行,那我豈不是更不行了?”
常酒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貼心安慰:“放心,你是真不行,但你酒姐也是真的行!”
她原本對這項苦活也沒有興趣,但現在倒是打定主意要衝這個雛鳳榜了。
因為此刻,召喚係統第一次主動跳出來為她發布了一項任務!
【叮!】
【觸發挑戰任務“雛鳳清鳴”,衝擊雛鳳榜排名,限時一百天。任務完成度以最終排名為評判標準!任務獎勵:未知】
【接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