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天也沒再說什麼,甚至這次都沒有主動提出交流今天的收獲。
他知道,這兩個人可能是不會聽的。
三個饑腸轆轆的人,就這樣距離很遠的,在空曠房間中席地而坐,或是靠牆睡著,熬過這一夜。
是的,是熬,這一晚過的異常的煎熬!
全病院,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一整天沒有吃藥。
到了晚上,那簡直是萬鬼哭嚎,幾重鐵門也壓不住那種聲音,餓鬼們瘋狂的拍著門和牆壁,讓這個病院完全比鬼屋還要可怕。
柯爾克靠自我催眠保證睡眠,陸策更是早就平躺睡去,而酒天則是一點也睡不著。
他整理著同事給自己傳來的信息,思考著柯爾克與陸策突然之間的針鋒相對,突然有種渾身發涼的感覺。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籠罩了他,讓他的腦子中不停的思索著類似的事情。
這個地獄遊戲看著好像沒什麼肉體上的折磨,但他總感覺,有種莫名的不對勁,有種莫名的恐懼感,開始包裹了他。
一整夜鬼屋般的氣氛,第二天到來,遊戲繼續。
柯爾克繼續和陸策賽跑,一個搶吃的,一個想著至少搶到一份藥。
但是這一次,酒天很有目的的,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前。
那是龍五的房間,也就是陸策第一個見的病人,酒天本能的感覺,這裡有著他恐懼的源頭。
進入房間之後,他看到了身似枯槁的龍五,對方此時看起來很是萎靡。
“又來人了?換了個人啊...”
“你好。”酒天驚訝的發現,對方的精神狀態,竟然是驚人的比較穩定,於是開門見山。
“您知道,這個病院中,病的最重的人是誰嗎?”
“嗬嗬,好熟悉的問題,這才對嗎,你們就該這麼問....”龍五顫顫巍巍的在地上扭動著,看著酒天。
“沒有,答案是沒有,沒誰是病的最重的人。”
“誰不會得病呢?你們也會得病,你們終有一天也會得病,永遠的留在這裡.....”
酒天看對方不好好說話,也是有些無奈,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那種包裹了他一整夜的恐懼感,在這一刻再次包裹了他,讓他的思路瞬間異常的清晰。
他的同事告訴了陸策和柯爾克兩個人收集的信息,除了心理活動他不知道以外,他知道其他的一切信息,包括每一個病人和他們說的話。
陸策那邊,從龍五這裡知道,後麵的人無罪,前麵的人才有罪,所以要去前麵問問題,折磨前麵的人。
前麵的那個人被陸策狠狠折磨,但是陸策一直在發癲,所以主動說,是不是要問誰是病的最重的人?
甚至還要玩遊戲,說陸策和“之前”的人不一樣。
那個病人為什麼知道問題,是遊戲設置?還是什麼?
他和陸策所說的“之前的人”,是什麼人?
還有,柯爾克那邊問出來的問題,這個病院中分為兩撥人,前麵那一批人是有罪的,後麵一批人是無罪的!
在柯爾克問到那你們後麵這批人來乾什麼,為什麼留在這裡的時候,對方就瘋了...就瘋了!
而現在,這個龍五又告訴自己,我們找不到答案的,最終也會得病,也會永遠的留在這裡。
而且,這個人叫龍五,柯爾克那邊那個人叫龍六。
難道說.......
之所以前麵那個人猜測陸策想要問什麼,是因為之前有人問過了!而且不止一次!
病院的人分兩批,前麵的那一批是正經的病人,後麵的這一批人,就是來找他們問問題的人。
而這一批人,沒有得到答案,沒有找出來病的最重的人,所以.....永遠的留在了這裡。
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了酒天的腦海中,經久不散。
好像黑夜中的寒風化作名為恐懼的風衣,緊緊的包裹了他,讓他冷徹骨髓,難以掙脫。
——這些人,曾經也是玩家?!!
“您.....聽說過.....神選樂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