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什麼電車難題吧。”
角落中,陸策隨口說道,算是應付了謝安彤之前的問題。
謝安彤都愣了,心說你這個敷衍是真的頂級,明明問的是之前在講什麼,你抬一下頭直接開看圖寫話是吧。
但是她也不戳穿,繼續問道:
“那你怎麼覺得呢?你怎麼選擇的?”
看似隨意的詢問,但其實,她還真的很在意。
在上一個遊戲中,她其實一直都有一個話題想問“罪”——假如越獄的真相並不是讓所有囚犯去死,而是真的有可能讓所有人逃脫。
你會怎麼選擇?
作為“罪”,你會選擇什麼?你做出殺掉所有人的選項,僅僅隻是出於遊戲需要對麼?
但是上一次,她覺得自己可能並沒有問這種話的身份和資格,畢竟,是“罪”帶著所有人,通關的那一次地獄遊戲,獨自麵對著地下的神明。
但現在,陸策就在眼前,她很想問一問。
“哦,就按下拉杆唄,救下更多人嘛。”
但她沒想到的是,陸策的回答完全就不過腦子,像是根本沒去想這種沒意義的話題,直接就說。
謝安彤:......
“這要是你真實的想法,我就把這個桌子吃了。”
“吃吧,我發誓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不然我就不得好死。”陸策信口說道。
對於這種毒誓,他是向來無所謂的,其實對於他來說發誓“死全家”都沒什麼。
“你非要,這麼敷衍嘛?”謝安彤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個家夥,以前是這麼滾刀肉的感覺嗎?
真是好難搞。
陸策回頭看了謝安彤一眼,稍微眯了眯眼睛。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人不對勁,不僅僅是曾經的emO不見了,問的問題也莫名的很有企圖心。
她在試探什麼?
但連陸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
當他的眼神開始認真的時候,那種強烈的壓迫感瞬間撲麵而來,好似叢林中猛獸的眼睛。
謝安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幾乎是本能一樣的就想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不可能遇到這種情況的。”陸策不鹹不淡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事實上,人從來不需要為和自己利益不相關的事情,做出選擇。”
“而如果利益相關,那麼選擇從來就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
或許是從謝安彤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奇怪的“企圖心”,陸策這一次的聲音比較冷漠。
而謝安彤,也沉默了下來。
她突然感覺,自己上個遊戲沒有問的問題,好像陸策的這句話,也能當作一種很好的回答。
——如果利益相關,選擇從來就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
就在剛才,她突然發現身邊的陸策是一個多麼堅定的人。
而對自己道路堅定到極點的人,是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因為任何手段,都是“次要問題”,完全可以為主要矛盾讓路的。
而說到不擇手段的話......“罪”的身影就變得異常清晰。
手放在了桌子下麵,輕輕搓動著,感受著之前感受到的,骨節觸感。
貌似,自己今天才發現,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