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顧九九隻好乖乖端起麵前的小碗，閉上眼睛，皺著小臉，一臉喝毒藥的痛苦模樣全部吞了下去。
本來她還以為北冥夜這樣的世家公子不可能會下廚，這粥一定是黑暗料理的味道。
她一口氣喝下去之後，倒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味道。
看著她老老實實把一碗粥喝了一個底朝天，北冥夜忍不住嘴角上揚，拿走她手中的空碗放在一邊，然後又抽了張紙巾幫她擦嘴。
“不用！”幾乎是脫口而出，顧九九本能的往縮了縮身體，避開了北冥夜的手。
儘管他們之間已經做過那種最親密的事情，但是北冥夜的每一次靠近，還是會讓她莫名的感到緊張，莫名的想排斥他。
尤其是昨晚發生了那樣的狀況後，顧九九從心底裡更加恐懼他的靠近。
北冥夜極短暫的怔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收回拿著紙巾的手，然後放在桌下緊緊攥起。
顧九九看著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心裡微微有些發慌，她也意識到自己嫌惡的排斥抗拒實在是太過明顯。
顧九九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近似呢喃地咕噥：“我是想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北冥夜最終什麼都沒說，低頭拿起了自己麵前的餐具開始吃。
不得不承認，他用餐的姿態非常優雅，哪怕隻是喝一碗稀粥，都感覺他吃出了高雅餐廳的味道。
顧九九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北冥夜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黑眸微掀，懶洋洋地回看她。
顧九九的視線就這麼結結實實的和他的撞在了一起，她嚇了一跳，趕緊端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像是極力的在掩飾什麼。
北冥夜僅僅隻是掃了她一眼，便又挪開了視線，顧九九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兩個人沉默地用餐，隻聽得到餐具輕微觸碰的聲音。
顧九九先喝完了粥，卻並沒有離開餐桌，她默默地在心裡整理想要說的話。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北冥夜現在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有些事情已經偏離原來的軌道太久太久，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個錯誤，應該有機會可以修正。
特彆是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被弄得全身都是傷，手腳都還包著紗布。
在見識過了北冥夜發火的可怕模樣之後，她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和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再過下去。
顧九九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雙手不自覺的放在桌下攥了攥，嘴唇輕啟：“四少……”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了抬眼睛看向她。
北冥夜聽到她輕柔的聲音喊“四少”，遲疑了一秒鐘。
昨晚她明明喊的是他的名字，怎麼現在又變回“四少”了？
他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不冷不淡地說：“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顧九九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為什麼突然間要喊他的名字？
話題生生的被帶遠，她動作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猶豫地開口：“就是那個……四少……”
顧九九的話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打斷，北冥夜又重複了一遍：“喊我的名字。”
這一句話聽不出他有什麼情緒，但顧九九還是乖乖照辦了，咽了口口水，再次開口：“北……”
她抬頭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才繼續說：“夜，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撒謊，是我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