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九緊緊閉著眼睛,眉心微蹙,狠狠地抿著下唇,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樣子。
北冥夜嚇了一跳,趕緊用毛巾把她擦乾淨,然後抱到房間裡,拿厚厚的被子裹著她,還打開了空調。
可她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北冥夜拿手一摸,發現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他急忙先拿吹風把她的頭發給吹乾,免得她受涼更加嚴重。
然後他隨便拿了張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頭發,穿上睡衣,轉身下樓。
北冥夜找到了醫藥箱,拿出了退燒藥,又倒了一杯水,還準備了一條擰乾的濕毛巾。
他拿上東西,重新回到房間,把毛巾搭在顧九九的額頭上。
然後他試試了水溫,確定已經不燙了,才拿著藥丸湊到顧九九的嘴邊,輕聲說:“張嘴。”
顧九九發燒昏昏沉沉的,沒有任何反應。
北冥夜又搖了搖她的肩膀:“張嘴,乖。”
顧九九這才迷迷糊糊的張開嘴,北冥夜喂她吃了藥,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抬起一些,喂她喝了水。
一整個晚上,他不停的為她換毛巾,一直到最後一次用溫度計試過,她已經不再發燒了,北冥夜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拿掉了毛巾,鑽進被窩,小心翼翼地把她給摟在懷裡。
生病的她沒有了之前堅強的盔甲,整個人又軟又綿的,任由他輕輕地摟著。
看著她生病的樣子,北冥夜的心口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痛。
他又一次傷害她了啊……
明明他想要對她好,明明他最心疼她,為什麼偏偏每一次傷害她的人都是他?
他的視線落在她手腕上手鏈,眸光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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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在北冥爺爺的宴會上,和北冥夜見過麵之後,整個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他沒想到北冥夜竟然會說是顧九九纏著他,他怎麼能夠說不這樣顛倒黑白的話來?
他的心裡很生氣,很想狠狠地揍北冥夜一頓。
可是他忍了又忍,因為他答應過顧九九這一年什麼都不會做。
要他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在彆的男人的身邊,這對容若來說無疑是最殘忍的懲罰。
容若神情恍惚地將送給北冥爺爺的壽禮送到了簽到處,朝著門口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從今天開始,北冥夜不再是他的朋友!
就在容若離開會場的時候,沒想到突然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容若哥?”
容若的腳步倏然一頓,這個聲音就像是他拚命想要忘卻的噩夢一般。
白曉曉今天也是跟著家人來參加北冥爺爺的壽宴的,她有想過會在壽宴上遇到容若。
可是當真的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那麼的疼。
距離那一次醉酒被下藥和容若發生關係的事情,已經過了快三個月了。
可在白曉曉的心裡,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