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聽了笑。
容若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我下午還有個會，我就先走了。”
北冥夜瞧著在旁邊沉默的顧九九，說：“九九，你幫我送送容若。”
顧九九輕輕的“嗯”了一聲，先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北冥夜突然又喊她：“九九？”
“怎麼了？”她回頭，目光清澈，沒有半分猶豫。
北冥夜笑笑：“今晚還想吃油燜大蝦嗎？”
顧九九想也不想的就說：“好啊，我就愛吃這個，你給我剝殼。”
北冥夜看著容若，裝作無奈地說：“瞧瞧，這女人現在簡直反了天了。”
他們之間那種極其自然的互動，討論晚上吃什麼，就像是一對再尋常不過的夫妻。
容若隻覺得整個胸腔都隱隱疼痛起來，他強扯著嘴角說：“那四哥，我先走了。”
顧九九送容若走出錦繡苑，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快走到門口時，容若突然開口：“九九，你半個月前突然離家出走，我很擔心你，一直都在找你。你……還好嗎？”
顧九九站住，回頭對他笑笑：“我現在很好。你呢？你和白曉曉還好嗎？”
容若從沒有想過，她竟然能夠這麼輕鬆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他說話。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顧九九這次離家出走，還肯跟北冥夜回來，說明她是真心接受北冥夜了。
他心口覺得悶悶的疼，心裡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真的從此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原來一直放不下的那個人隻是他而已。
她早已經走遠，他還在原地徘徊不前。
容若抬眸，看著她說：“我已經決定離婚了。”
顧九九沒說話。
容若繼續說：“我和她的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我也和她的家人談過一次，他們都表示願意離婚。”
“那白曉曉同意離婚嗎？”
容若默了下，說：“她暫時還不能接受，但是我會好好勸她的，畢竟我也很對不起她。”
可惜的是，我終於擺脫了我的婚姻，可惜你卻已經愛上了北冥夜。
顧九九輕抿了下唇，抬頭看他，目光坦然：“容若，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祝福你，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
“謝謝。”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兩人一直走到了錦繡苑的門口，顧九九說：“路上小心。”
“再見。”
“再見。”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北冥夜就一直站在窗口麵無表情地看著。
驕傲霸道的他其實很沒有自信，他甚至在想，顧九九會不會就這麼跟著容若走了。
北冥夜想，這就是宿命。
她是他的命。
而現在，容若又出現了她的麵前，她會動搖嗎？
想著想著，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北冥夜就這麼站在窗邊，突然背後有一雙白皙的胳膊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
“你在想什麼？”顧九九把頭埋在他的背後，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