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霽的車還沒挺穩,夏念念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衝了出去。
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月沉千萬不能有事!
夏念念闖進了急救室,隔著玻璃看到俊美溫和的男人臉上帶著氧氣麵罩,雙目緊閉,薄唇緊緊抿著,仿佛有無限心事。
她差點一個踉蹌站立不穩。
怎麼會這樣?
她離開的時候,月沉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為什麼轉眼之間就變得嚴重了?
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白光霽。
白光霽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看我做什麼?我又沒讓他半夜不睡覺,站在陽台上當望妻石!”
夏念念狠狠地抖動了下唇瓣。
月沉是在等她回來嗎?
可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他的傷不重要……
夏念念越想就越是覺得羞愧和內疚。
醫生們進進出出,一直在忙碌,白光霽也換上了白大褂進去觀察霍月沉的情況。
聽說霍月沉是昨晚在陽台站了一夜,吹了一夜的風。
後半夜就開始發起高燒,導致傷口感染。
夏念念一直站在玻璃窗外麵守著,刹那間仿佛天塌了一般。
震驚、恐慌、懼怕、後悔,各種情緒在她的胸腔裡翻滾。
從她認識霍月沉起,就覺得他像是一抹溫和的陽光,任何時候都是充滿了生機,神采飛揚的。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安靜到帶著幾分無助。
夏念念隻覺得鼻尖酸楚,不知不覺已經是淚流滿臉。
白光霽右手一揚,指縫裡夾著三根銀針,對準了霍月沉的三個穴位刺去。
片刻後,霍月沉緊蹙的眉頭漸漸放鬆。
夏念念也鬆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後,白光霽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倦意。
他走到夏念念的麵前:“你進去吧,他醒了一定想看到你。”
“謝謝。”夏念念的聲音有些哽咽,快步走了進去。
霍月沉睡得不太安穩,似乎夢裡也在擔心著什麼,眉頭時不時會皺一下,臉上也常有痛苦的表情掠過。
夏念念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第一次這麼毫無顧忌地打量他。
他也是第一次完全沒有掩飾自己,沒有用春風般的溫和微笑去遮掩其它的情緒。
她不敢再隨意離開了,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邊。
她忍不住地想,昨晚他為什麼會在陽台上站了一夜?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她和莫晉北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紓解霍月沉痛苦,她俯在他的枕邊,輕輕哼著一首歌。
我說最怕快下雨的微風
你說你也是一樣的
我們笑著看天空
聊著聊著聊到哭了
我們都似乎被誰疼愛過
那些夢完美的無救
好多相似的溫柔
也有不一樣的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