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男人愣了愣,才發現手機屏幕上麵的人竟然是他的家人!
阿正驚恐地大吼:“你把我媽和我妹妹怎麼樣了?”
顧朝夕修長的手指緩緩把手機收回,拿在眼前看了看,俊美精致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他開口的聲音,穿過阿正家人的哭喊聲,不疾不徐,聲調極其悅耳,“隻是禮尚往來,請你家人喝茶而已。”
顧朝夕隨意地走了進來,高大的身軀就那麼隨隨便便站在那裡,便讓人感覺像是一座高山一般地壓力。
他邁著修長的步伐,在陰暗的倉庫裡站定,眼眸微微眯著,棱角分明的臉散發著高貴且冷酷的氣質。
他分明手無寸鐵,看上去沒有什麼攻擊力,卻讓阿正拿著匕首的手在顫抖。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朝夕抬眸,視線定格在手機上,菲薄的唇瓣輕啟:“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人會變成什麼人。你家在八樓吧,這麼高摔下去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阿正,大哥,救救我們啊!”視頻電話那頭,家人的哭喊聲越發淒厲,阿正手裡的匕首越來越拿不穩,在蘇晚如白玉般的脖子上劃過一道血痕。
蘇晚的小臉蒼白,卻皺著眉一聲不吭。
顧朝夕見到她脖子上那絲血跡,幽冷的眼底儘是滿滿的淩厲,一字字道:“放、了、她!”
阿正臉上的肌肉在抽搐,抖個不停。
“阿正,不要!救命!”
最後一聲淒厲的哭聲,讓阿正手裡的匕首哐當一下掉在地上。
阿正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跪在顧朝夕的麵前,“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了我媽媽和妹妹……”
蘇晚被顧朝夕抱著走出倉庫,夜晚的風涼涼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顧朝夕似乎有所感覺,將她往懷裡壓了壓,長腿走得更快了,把她抱到車上副駕駛的位置坐好。
阿正驚慌失措跪在顧朝夕麵前求饒的樣子,似乎還在眼前。
蘇晚側過頭,看到顧朝夕的半張俊臉,在陰暗中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顧朝夕發動了汽車,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蘇晚攏了攏自己身上單薄的外套,“我想去海邊。”
她低頭,借著車內微弱的光線,看到自己手上滲血的傷口。
“你前麵的儲物櫃有創可貼。”顧朝夕瞥了她一眼。
蘇晚沒有接話,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她低著頭,顧朝夕隻能看到她半張光潔瑩白的側臉。
她這個樣子,安靜得仿佛一潭死水。
過了半響,顧朝夕才說:“睡會兒吧,到了海邊我叫你。”
蘇晚合上了眼睛,腦袋靠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
記憶中仿佛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細雨。
整個世界都淹沒在陰影中,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朦朧感。
蘇晚喝下了一杯酒,身體裡升騰起一股燥熱,如同一團火在燃燒著她。
她覺得口乾舌燥,就連吐出的呼吸都是熱的。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白皙的臉頰慢慢變紅,幾縷碎發被汗水打濕。
她約了宋涼生到水晶遊輪,他卻失約了……
她打電話給他,想要問問他為什麼沒有來。
“蘇晚,不管你在玩什麼花招,我不會去遊輪,更沒空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