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俊美的眉眼都難受得皺在了一起。
“回房間去睡吧，你睡在客廳會著涼的。”蘇晚沒有什麼感情地說完，就掙脫開來。
她轉身離開，宋涼生卻伸出有力的手臂，從後麵抱住了她。
他像個孩子一樣，把臉緊緊帖在她的背上。
“彆走，讓我抱抱你，一會兒就好。”
他把埋在她的背上，蘇晚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
“你喝醉了。”蘇晚沒有什麼情緒地說道。
她已經自作多情太多次，所以當宋涼生抱著她的時候，她本能是他又是在把她當成傻子玩。
宋涼生卻沒有鬆開她，而是雙臂逐漸的收緊，將她抱住。
他的心裡是真的難受了。
他是真心喜歡藍夢，那一年他出了車禍，又缺失了好幾個月的記憶。
睜開眼睛就看到藍夢像個天使一樣，出現在病房。
她很溫柔地照顧他，是她的溫柔和善良打動了他。
他們在一起了。
過往的一切走馬觀花地掠過腦海，那些往日的甜蜜回憶已經成為了紮在心頭的刺。
拔出去，會流血。
不拔出去，會疼。
他心痛得難以呼吸，隻有眼前這個溫暖的軀體能給他依賴。
宋涼生緊緊地抱著蘇晚，一動也不動，直到他的手臂慢慢鬆開，垂下。
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蘇晚回頭，看到宋涼生重新倒回了沙發裡，閉著眼睛睡著了。
她看著他，因為熟睡而安詳了的臉龐，此刻沒有了往日的冷峻。
他微蹙著眉頭，流露出彷徨的失落和難受，就像是一個被遺棄在路邊的小孩。
這樣的宋涼生，是蘇晚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脆弱又敏感。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隻是還沒碰到聽到了宋涼生輕聲的喃喃自語。
“你為什麼要回來？”
蘇晚的動作僵硬住。
宋涼生半睜著眼睛，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撫眼前人的臉。
他沒有焦距的目光是那麼的溫柔，嘴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自嘲。
暗啞的聲音在蘇晚的耳邊響起。
“夢夢，我現在足夠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為什麼你卻從來都不相信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漸漸弱下去，輕撫著蘇晚臉頰的手，也慢慢無力地垂下，呼吸漸漸平緩。
蘇晚慢慢起身，麵無表情地朝著樓上走去。
隻有指尖在不停地顫抖。
蘇晚回到房間，關上門反鎖。
她順著房門坐在地上，曲起膝蓋抱住自己的腿。
她合上了眼睛，覺得疲憊。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站起來。
因為坐的時間太久，猛地站起來有一會兒的頭暈。
她扶著牆，等到這一陣的暈眩過去，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底不再有希翼，不再有彷徨。
她覺得從來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清楚。
蘇晚坐到了書桌前，拿出了那本假的紅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