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涼生的手仿佛被什麼東西給燙了一下,倏然鬆開了蘇晚。
“對不起,昨晚的事情我不知道。”宋涼生有些狼狽地彆開了眼睛。
蘇晚平靜地望著他,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道:“我被警衛員給扔出去之後,在門口遇到了剛好回家的秦朗。他見到我,便幫我進去軍區大院,去你家找你,還被你家人潑了一身的水。”
宋涼生的薄唇緊緊抿著,下顎繃得很緊,竟然破天荒的顯出有些緊張的神色。
蘇晚隨意地站在那裡,彆過頭,很緩慢地說著:“宋涼生,你知道嗎?當對一個人絕望到極點的時候,也就不會再抱有希望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快要融化在風裡,但是宋涼生還是清楚的聽見了。
他的俊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唯獨一雙墨黑色的,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鎖定她。
“秦朗說,顧朝夕有辦法能找到白光霽醫生,於是他帶著我先去找到了顧朝夕。”
“我們三個人分開行動,顧朝夕和我趕到了醫院做好手術前的準備,而秦朗則去了機場接乘專機趕來的白光霽醫生。”
“當我在獨自麵對這一切的時候,而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蘇晚平靜地陳訴著,就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她好似感覺不到怨恨,也沒有怒氣,隻是嗓音過於沙啞而顯得有些悲涼。
“有時候,我常常會想,每當我遇到措手不及的事情,和危險的時候,為什麼你都不出現呢?哪怕你再不喜歡我,恨我,我總是你掛名的妻子吧?我快要死掉的時候,你也不會出現嗎?”
“昨晚的事情,我沒辦法忘掉,也沒辦法原諒你。這將會是我心底的一根刺,永遠都拔不出來的。”
宋涼生的眼眸猛地一陣收縮,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隻是看著她的眸色極其濃稠,蕩漾著暗色的震驚。
蘇晚說著說著,抬起頭,清麗的眼眸望著他,眸底帶著幾分悵然:“涼生,我不恨你,因為我不愛你了。”
她說得非常雲淡風輕,語氣寡淡得仿佛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
可偏偏這樣的輕言細語,卻在宋涼生的心底,瞬間掀起了狂風驟雨!
他可以想象,她昨晚是多麼無助和絕望。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那個時候,他和藍夢在床上……
宋涼生狠狠地抿了抿唇,說道:“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我……”
“時間不早了,你走吧。”蘇晚淡淡說著,就轉過身。
宋涼生卻追到了她的麵前,握著她的肩膀,極力跟她解釋:“自從知道藍夢她……”
他吞了口口水,硬生生的把“她為我流過產”幾個字給含糊地帶過去。
“……我這幾天的腦子一直都很混亂。我承認,我之前有些彷徨,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和她糾纏不清。”
“哦。”蘇晚淡淡地拂開他的手,輕輕地應了一聲,表情平靜地仿佛是在聽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
“昨晚是個意外,我喝了酒,又……又……反正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不管什麼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第一時間就接起來,也不會不回你短信了,你相信我。”
“你們昨晚做的時候,你帶套了嗎?”蘇晚忽然抬起頭,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