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楚阮混沌的腦子,總算是產生了一絲清明。
心下暗暗後悔,自己竟然會如此冒失。
既來之則安之,楚阮收斂心思,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
她懷孕後,身材比原來豐-滿了些。
明眸皓齒,肌膚更是欺霜賽雪,明惹人眼。
楚阮不動聲色就坐後,不置一言。
一瞬間,仿佛那個媚態萬千的女子隻是曇花一現。
齊白用竹夾夾起一個紫砂茶杯,用茶水燙了一圈,然後再滿上,遞到她的手邊。
“請。”
楚阮接過齊白手中紫砂茶杯,湊到鼻間一聞,隻覺一股清新的幽香撲麵而來。
她的嘴角揚起不明意味的冷笑,冷冷說道:“厲氏集團破產,天下大亂。
眼下這麼一個大好的渾水摸魚的時刻,你怎麼會有這份閒情請我在這裡喝茶?”
齊白不予否認,給動作優雅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他不回答楚阮的問題,卻是自顧自地說起彆的來:“我曾經給過你一個承諾,到現在仍舊有效。”
楚阮意味不明地斜睨了齊白一眼,那修長的墨眉輕蹙了一瞬,但又很快放鬆。
齊白見她不說話,忍不住繼續說道:“我跟你說過,什麼時候在厲司承身邊呆不下去了,你隨時可以來找我。這個承諾到現在依舊有效。”
厲司承不在了,厲氏集團破產了,楚阮惶惶如喪家之犬。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會選擇投靠齊白。
厲司承和齊白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厲家剛剛出事,她就投靠齊白,那她楚阮成什麼人了?
她絕對不是那種背信棄義,貪圖富貴的女人!
齊白似乎看出了她的拒絕之意,勾了勾唇角,說道:“厲家先是厲老爺子,然後是厲司承,恐怕下一個就是你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厲家這一次是完蛋了嗎?”
楚阮微微垂下眼瞼,很好的掩飾了眸中的慌張。
她並不是為了自己的處境而感到害怕,她擔心的是肚子裡的寶寶。
這是厲司承留下來的唯一血脈,也是厲家的唯一血脈,她一定要把寶寶生下來。
齊白的聲音放柔,“如今放眼整個嶽市,有能力保護你的,隻有我。”
他伸出手,乾燥溫暖的手掌將她的手全然包裹,源源不斷的熱意傳達到她的肌膚上。
楚阮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如今沒了厲司承,這天下倒成了你一人獨大。”
齊白聲音低低的一笑,醇厚的嗓音好似絲絨滑過,動人心魄,“你說得對,但是並不全對。”
楚阮平複了心情,微眯了雙眸道:“願聞其詳。”
齊白聞言,又湊近她幾寸,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清淡的茶香。
楚阮有些厭惡地往後靠了靠。
“推倒了厲氏集團,讓齊氏成為嶽市第一財團。又或者說厲司承死後,我將成為嶽市第一有權有勢之人,這些都不足以證明什麼。
如果我連厲司承的女人一並接手了,這才算是把厲氏整個滅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中的狠戾之情絲毫不加掩飾的,全然展現在楚阮的麵前。
楚阮唇角微揚,冷笑道:“誰告訴你厲司承死了?”
齊白眯起狹長的桃花眼盯著楚阮,“厲司承難道沒有死?”
見她神態自若,絲毫不亂。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卻看不出絲毫端倪,然後放聲大笑道:“如果厲司承沒有死,那麼你告訴我。厲氏集團被銀行宣布破產的時候,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