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晴天,我要你道歉,立刻馬上!”雲浪一字一字地說,盯著她滿是不屑的臉。
楊晴天突然大笑起來:“雲浪,你彆這麼可笑好嗎?你叫我跟她道歉?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她笑得咳起來:“陳惜兒就是個矯情的賤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你。
她愛的一直都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像從前的厲司承,像那個意大利人!你就像是個可憐蟲一樣,被她玩弄!”
雲浪忍無可忍,揚起了大手。
他一掌摑過去,重重地砸在楊晴天的臉上,沒有絲毫留情。
楊晴天狠狠摔倒在地上,頭重重地撞向了停在一旁的車上,報警器尖利地響起來。
陳惜兒嚇了一跳,沒想到雲浪會忽然動手打人。
她急忙上前勸道:“雲浪,彆這樣,彆動手,你彆打她了。”
楊晴天趴在地上,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轟鳴。
她的臉上木木的,一點知覺都沒有。
口鼻暖暖的,她伸手抹了一把,原來是流血了。
“嗬嗬……嗬嗬嗬……”
她笑了起來,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他們。
她的笑聲夾在尖利的報警器聲中,顯得越發可怕、尖銳。
雲浪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大手拽得緊緊的。
楊晴天被打得趴在那裡一動都不動,偏偏還這樣無力地笑著。
一時間,他覺得好慌,好害怕,又很無力。
楊晴天自己扶著汽車,緩緩地站起來。
她背對著他們,靠在車上。
她的肩膀小小的,輕輕的在顫抖。
然後,她就那麼一步步地離開。
“楊晴天……”雲浪終於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雲浪木在那裡,看著平時怎麼趕也趕不走,一心一意地守著他的女人,就這麼不回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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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晴天昏昏沉沉地走著,臉上鈍鈍的痛楚一陣一陣傳來。
她的嘴裡都是血腥味,鼻子還在不停流血。
渾身越來越沉重,她再也走不動,靠在路邊的樹乾上,緩緩滑下來。
模模糊糊中,她覺得有人靠近她,似乎在問著什麼,可她隻聽見轟隆隆一陣耳鳴。
大概是自己滿臉鮮血的樣子嚇住了路人,那人大聲地用手比劃,“小姐,要不要幫你打急救電話?”
楊晴天艱難地搖頭,好心的路人把她扶了起來,在路邊的花壇的邊緣坐了下來。
“真的很謝謝你。”陌生人的關懷,讓她覺得渾身不再那麼冰冷。
楊晴天向他感激地笑笑,那人搖著頭離開。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樣子。
手肘和膝蓋都蹭破了皮,血絲都凝固了。
身上衣服被血漬浸染得斑斑點點,沾了不少已經乾掉的血紅色。
身邊不斷有人經過,大概是她滿臉是血的樣子很可怕,大家都對她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