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從出生以來,就是田如夢把他帶大的。
田如夢說,她當年被戰洵給辜負了,她懷著孩子傷心離去。
她發誓要戰洵付出代價,所以從小就對涼薄嚴格要求,那些要求可以說是極其刻薄,稍有不慎就拳腳相交。
涼薄從未享受過一天的母愛,田如夢每一次看他的時候,眼中帶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告訴自己,田如夢隻是不甘心,他去幫她好了,讓她得到想要的,或許她就能夠對他好一點。
涼薄在去戰家的時候,看到戰父、戰母,看到戰禦宸、封嬈,看到他們一家人和睦相處,他的心情很複雜的。
他有難過,有嫉妒,有不甘,可唯獨……沒有恨。
雖然田如夢從小就給他灌輸了仇恨戰家所有人的思想,可他看到那一家人的時候,卻並不感到討厭。
甚至……他還有想要親近的渴望。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背叛了田如夢。
明知道自己隻是個卑微的私生子,永遠不可能真正的融入他們,可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在看到涼薄乖順地敲門之後,田如夢的臉色才好了一點,問道:“什麼事?”
涼薄抿了抿薄唇,忍氣吞聲地說道:“媽,你是不是派人去殺戰司昊了?”
田如夢抬起頭,臉上全都是可怕的恨意和瘋狂,她冷笑道:“死了嗎?”
涼薄暗暗握拳,咬牙道:“暗殺失敗了。”
“廢物!”田如夢大喝了一聲,氣得臉全都紅了:“一幫廢物!還說是什麼了不起的催眠,結果還不是屁用都沒有!氣死我了!”
“催眠?”涼薄精確地捕捉到了這兩個字,沉聲問道:“你找那個人了?”
田如夢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我找了,那個人欠了我的人情,必須要還給我。我叫他幫我催眠一個殺手,可沒想到竟然給我催眠了一個廢物,事情全辦砸了!”
涼薄深吸了口氣:“媽,戰司昊才三個月大,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殘忍?你說我殘忍?”田如夢歇斯底裡地吼道:“你知道我當年有淒慘嗎?我一個人帶著你未婚先孕容易嗎?我這麼多年做這麼多的事情都是為了誰?”
涼薄微微垂眸,不再說話,黑眸越來越冷。
田如夢罵了一通,見涼薄不吭聲了,這才喘著氣停下來。
她的眼中閃動著瘋狂的光芒,她一定要一個個的弄死戰洵的家人,讓他失去一切,讓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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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嬈的毒幸虧被戰禦宸及時吸出來,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已經沒事了。
英子去幫封嬈辦理住院手續,封嬈準備出院了。
忽然,屋裡飄來一陣清淡的香味。
封嬈聞到這股香味,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最後閉上了眼睛,人趴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人在說話。
“快點把人弄出去,她的保鏢馬上回來了。”
她想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