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上的樹為什麼都砍了?”楚葉道。
“賣錢唄!”司機不耐煩道,“你管那麼多乾嘛,趕緊上車走了,快天黑了,天黑山裡可不太平,難道你沒聽過虎大王……”
司機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打了個哆嗦。
隻見楚葉冷冷地望著他,一股殺氣自身上迸發而出,恐怖的氣勢壓得司機喘不過氣來,如同被投入了冰窖一樣寒冷。
咯噔!
司機打了個寒顫,連忙道:“這……這山裡來了一家公司,說是看中了這裡,要在這裡搞旅遊,把這幾座山都包下來了……然後就把山上的樹都砍了……”
楚葉繼續冷冷問道:“這家公司來了多久了?”
“一年……多一點吧……聽說是一家金陵來的公司。”
金陵來的公司?
楚葉暗暗記在了心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片山中有幾分陰氣。
即使現在是白天,但這種感覺,仍讓他感到背後有幾分涼意。
仿佛……整座山都是一座陰陣!
“楚葉你怎麼了?”
韓薇見楚葉沉默了許久忍不住問道。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楚葉擺了擺手,和韓薇上了車,一行人繼續趕路。
一路上,楚葉又聽說了這裡許多風土人情。
雖然福興縣位置不錯,但由於發展晚,縣裡財政收入比較少,因此一直在大力招商引資。
本地人的平均工資,也就在三千塊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縣裡不得不出賣土地,承包給外來商人,讓他們投資建設,提供就業崗位,同時帶動整個福興縣發展。
傍晚,楚葉和韓薇終於來到了劉家村。
韓薇帶路,二人很快來到村裡中心位置的一處平房外。
“大海,你可要好好保重啊,你要是出事,咱們村的孩子可就再也沒法上學了。”
房間裡,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對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說道。
“三叔,我既然是劉家村村長,就要為劉家村流乾最後一滴血!他們想拆了咱們的學校,讓孩子們去縣裡上學,我肯定不答應!”
說話的人正是劉大海,他拍著膝蓋,怒氣衝衝道,“這些上頭的人也真是糊塗,村裡到縣裡連一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孩子們怎麼可能去縣裡上學?來回一趟都要幾個小時!我一定會向上麵反映。”
“大海,你也彆太難為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老頭搖了搖頭道。
劉大海看了一眼麵前風燭殘年的老人,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裡一陣氣憤。
當年,就是三叔帶頭拿出了家裡的積蓄,挨家挨戶地湊錢,這才建起了村裡第一所小學。
多虧三叔拿出的棺材本,村裡的孩子才有機會上學,否則的話,山裡的孩子根本沒機會接受教育,說不定這一輩子都沒機會走出大山。
偏偏,三叔還是個烈士家屬,當年他的兩個兒子,都在邊境犧牲了,當年的補貼並不多,三叔在把棺材本捐掉後,隻能守著一間破舊的土屋,靠著微薄的烈士家屬補貼度日。
這次學校拆遷衝突中,也是三叔帶頭守夜,結果第一晚就被人打傷了一條腿,被幾個蒙著麵的混混給打得昏死過去,現在連走路都難!
“大海,聽說你昨晚也被車撞了,我算看出來了,有些人就是想錢想瘋了,他們才不管村裡的孩子怎麼上學,更不管咱們老百姓的生死!實在不行,就算了吧……”三叔抽了口旱煙,咬牙道,“實在不行,到時候我這個老漢子跟他們拚了!”
看著劉大海這個村長也像自己一樣出事了,三叔心裡很難受。
他已經七老八十了,這輩子也活夠本了,大不了跟那些混混地痞拚了,他可不想拉上劉大海跟他一起出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村長,你在家嗎?我是薇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