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春梅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現在資源緊缺,嚴禁私下經商交易,大家買東西要麼去國營商場,要麼去供銷社,私下裡經商交易被抓到,收東西都是小事,聽說嚴重的還有可能槍斃呢!
上輩子這事直到70年末才開始鬆動,可惜那時候薑冬已經人不人鬼不鬼,光有捕獵的好手藝,沒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薑冬拍了拍任春梅的手:“放心媽,我這不是做生意,那吃槍子的事我可不乾,我就是拿東西看望鄰裡鄉親,鄉親們收了東西覺得不好意思給咱回禮這不正常事?”
“可……”
“媽咱家今年的糧食不少都給二叔他們了,供銷社糧食也不多,剩下的糧食咱們得勒緊褲腰帶吃才能過冬,就算肉好吃,可光吃肉也不行啊!張叔都說了,老吃肉不吃菜對身體也不好,我還想你能多陪我幾年呢。”
“你張叔真說過這話?”
張海濤這些年幫了他們家不少,也是村裡為數不多識字的,是大家眼裡的文化人,任春梅可相信他了。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薑冬麵上一點都沒心虛,實際上這是他上輩子村裡來的知青告訴他的,而且他還把情況說的誇張了點。
趁著任春梅去分肉,薑冬想起答應沈月的事:“娘,你把那塊肋排給切出來,我給沈月送去。”
任春梅一聽是給沈月的,那是半點意見都沒有,立馬把肋排分出來了,想起上回薑冬被沈家用彩禮刁難氣衝衝的樣,又囑咐了兩句。
“那沈家現在雖然刁難人了點,但以前挺不錯的,還幫過你爸,沈丫頭性格也好,還給我送過水,你過去彆跟他們生氣……”
“我知道了媽,我早就想通不生氣了,他們之前刁難我無非就是因為他們看不起我,覺得沈月跟我得受苦,現在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薑冬拎著肉,哼著小調,一路走到村裡糧食最多的人家。
敲門,孫叔把門打開看見他一愣,眼睛撇見他手上的肉:“你這是?”
“孫叔,我剛才去後山打獵,特意給您送來點。”
薑冬拎起一塊肉,笑的一臉真誠。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孫叔盯了他一會就讓他進來了。
到屋裡,孫叔坐在炕上:“說吧,突然給我送肉想乾啥?”
薑冬跟孫叔雖然是一個村子的,但基本上沒怎麼見過麵,這次薑冬冷不丁過來送肉,孫叔肯定是回過味了。
薑冬坐在暖和的炕上,手放在腿下捂著,舒服的直眯眼睛,盤算著等以後他也要讓家裡天天燒炕!
收回思緒,薑冬眼皮一搭攏,擺出副可憐模樣:“孫叔您在村裡應該也聽過我們家的事。”
“你是說你家讓你二叔欺負那事?”孫叔表情警覺起來,放在嘴邊的水都不喝了。
“這事我確實聽過,你家也是可憐被害蟲纏上了,但我也就是個老頭子,幫不了你家什麼,你要是想去討個公道不如去找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