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送走沈月,任春梅還戀戀不舍在門口坐著,眼睛不知道啥時候紅了:“你這婚事終於是定下來了,等我下去了也能跟你爹交代了。”
“呸呸呸,說啥不吉利的話呢!”
薑冬坐在任春梅跟前,他挺能理解任春梅的,他前幾年混,挺大歲數還沒個對象,任春梅愁的頭發白不少,上輩子任春梅死前的還念叨著他找對象的事。
兩人悲春思秋了會,薑冬想起借錢的事跟任春梅說了。
“那都是你掙得錢,你想咋花,我不管,隻要你做買賣這事彆被發現就行。“
任春梅拍了拍薑冬的肩膀:“你現在終於徹底長大了,以後這種事情能自己做主了。”
“好。”
薑冬回屋留了二十塊多塊,把剩下的錢都包進報紙裡,又拿了點不值錢的東西遮蓋給杜老頭寄過去了。
寄完信,薑冬又拎著肉去了公社,進門就過分熱切的喊了一聲:“張叔!”
張海濤抽煙的手一頓,眼神警惕:“又有啥事?”
以前薑冬這麼喊他,準沒好事,不是惹禍了,就是讓他幫忙。
“這緊張乾啥,我這不是弄了點肉尋思給您送過來嘛。”
薑冬把肉放張海濤麵前,張海濤是碰都沒敢碰:“你有啥事直接說,彆整這彎彎繞繞的。”
“嘿嘿,張叔,我想在整兩把獵槍還有手榴彈啥的,您看能安排不?”
“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沒好事。”張海濤翻了個白眼:“說吧,是不是給你那兄弟李柱整的?”
“是,除了他還有張有福,他兩跟我打獵不能連裝備都沒有啊。”
張有福雖然現在手受傷了,但也得給他備上,等手好了就能直接用了。
“行吧行吧,我回頭去一趟縣裡,看有沒有好的整兩把,對了你那獵槍不用換?”
薑冬的獵槍是上個巡林員留下的,有些年頭了。
“要是有多餘的我就換,沒有就算了。”薑冬掏出十塊錢遞給張海濤:“張叔這事就麻煩你了。
”
薑冬是巡林員,槍當然不用錢,但李柱他兩不是,這錢得給。
張海濤看著也沒懷疑,把錢揣兜裡了,感慨一句:“你小子,這趟出去到底掙多少?”
“畢竟是熊嘛,給的肯定多。”薑冬伸出三根手指:“給了三十多呢,還有肉,不過我把肉分出點在那邊的公社換錢了。”
薑冬這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嘖,那村子可真有錢。”張海濤都羨慕上了:“咱村啥時候能那麼有錢。”
“張叔你努力努力,實在不行抱個大腿,我看隔壁村就不錯。”
“你小子,給我滾邊去。”張海濤一鞋底子拍在薑冬身上。
薑冬趕緊跑了,走出去幾米遠臉上還帶著笑。
“孫叔,出來遛彎啊?”
薑冬看見孫叔還有點新奇,畢竟孫叔一年到頭都不出幾次屋子。
“沒,我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