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望的左手有些顫抖地從球拍袋裡拿出了傷藥葫蘆猛灌一口。
他的手麻得很厲害,疼得更厲害,右手的虎口崩裂,溫熱的鮮血泊泊而下。
他感覺自己劈斬的不是生物而是一塊會動的鋼鐵,衝擊高強度的骨骼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他甚至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右臂了。
“真是漂亮的斬擊。”和彌走過來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想給荒川望擦拭傷口,“我從未見過爆發力和速度同時兼具得這麼好的的拔刀術。”
“現在你見到了,”荒川望從和彌手裡接過紙巾,“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美少女,還是我自己來吧。”
喝過傷藥葫蘆後傷口的血液頓時就止住了,但是撕裂的虎口看起來有些令人觸目驚心,食指和拇指之間連接的那塊肉完全斷裂了,就像把一塊布撕出一個口子,斷裂處還有肉絲纏連。
荒川望用紙巾輕輕地擦拭掉虎口周圍的血跡。
“簡直不可思議,荒川君是在哪裡學習的刀法?”和彌問,“我也認識幾位用劍和用刀的好手,但他們絕對做不到如此淩厲的斬擊。”
“很簡單,多看。”荒川望說,“在類似電視一樣的東西裡看,去觀摩領悟彆人是怎麼出招的,剩下的全靠自己練習了。”
和彌愣了一下,微笑。看來他認為荒川望不願意說自己師從何門,不過這也正常,有些隱居的高手即使招收了弟子,也仍然不願意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荒川望有些尷尬,心說我真沒騙你,我在鬼佛處坐了一會兒,看隻狼跟七本槍之類的敵人對陣,就跟看3D電影一樣,看著看著就會了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有樣學樣嘛!
“不過還是不夠啊……”
荒川望暗自想道,自己的身體強度還是不夠,否則自己就不會受傷,而且對【葦名十字斬】的熟練度也不夠。
事實上【葦名十字斬】並不是真的呈現一個工整的“十”字,而是接近於“十”字的圖案。在狼和劍聖葦名一心的手中,【葦名十字斬】不是兩刀而是一刀,拔刀而出,化一為二,兩次不間斷的攻擊組成一個“十”,那才是絕對淩厲的斬擊。
大多數的拔刀斬出刀就隻能是一次攻擊,因為要保證出刀的速度,那麼拔刀的時候一定就要用力,但這樣就很難克服拔刀而出的慣性,一般來說拔刀斬就是在拔刀的時候用力,揮出全力一擊,很難做到連貫的攻擊。荒川望雖然能夠克服出刀的慣性,但是要保證攻擊的連續,他還差了一點火候。
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意識到自己跟狼之間的差距。
黑色怪物的肉塊居然開始消融了,藍色的氣焰一樣的東西從它的身體殘塊裡流出。
“這是人們的生命力,還沒來得及被轉化成魔力。”淺野和彌解釋說,“人們的生命力會慢慢補充回來的,彆擔心。”
這時天空中數百根紅色的絲線斷裂,紅色半透明結界崩潰脫落,月亮高懸,小區的天空再次清亮了起來。
“走吧?”荒川望把楔丸和傷藥葫蘆收進球拍袋裡。
“小僧還從未給彆人慶祝過生日,不知道買些什麼。”
“我也沒有,隨便買買就可以了,生日嘛,大抵就是吃蛋糕唱歌嘍!”
“原來如此。”
“說起來你是和尚,和尚的生日是怎麼過的啊?”
“其他和尚我倒是不大清楚,不過我過生日的時候,爺爺會送我紅燈區的歌舞伎町的門票……”和彌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
荒川望他們走到時候門是虛掩著的,於是他們直接推門而入。
“房東,我們回來嘍?”
荒川望跟和彌大包小包的提著食物和飲料的袋子。
“哎呀,不熟悉周邊的地形,所以找便利店花了一些時間呢!”
“哦,是你們啊,終於回來了。”房東看上去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