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防線那邊……”有人說。
“各個地區的妖魔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已經在善後階段了,不管是北麓還是南簏,萬一某一方因人手不足而導致防線崩潰,那麼我們至今為止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巫儀伊織看著逼近的妖魔們說道,“快走吧,再走來不及了。”
“好!”水本紗菜咬咬牙,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可以她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巫儀伊織今晚不要來,但現在想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等我解決了這些,很快就來處理你腿上的毒。”
岸本康介等人朝著西方走去,準備突破妖魔們的封鎖。
但是出其意料的是沒有妖魔來阻攔他們,甚至對他們視而不見。
所有妖魔的視線此刻都在巫女身上,它們接受了佐瀨甚助的命令,要對這個巫女進行圍攻。
那些沒有親眼看到巫儀伊織殺戮的妖魔們對視一眼,衝了上去,爆發力極強,能夠撕裂鋼鐵的爪牙想要摧毀一具人類女性的身體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巫儀伊織巧妙地避開了這些妖魔的攻擊,擦身而過的同時她使用小刀進行切割,殺死了襲來的妖魔。
而佐瀨甚助此刻收刀入鞘,做居合姿態。
巫儀伊織嘴唇緊抿,被眾多妖魔包圍,她必須速戰速決,到了外麵可就不比山洞了,敵人能夠從四麵八方發動攻擊,而她孤掌難鳴。
在她的視線中,佐瀨甚助是由一條條交錯縱橫的“死線”構成的。
沒有猶豫,她在短短一秒鐘之內標準了佐瀨甚助四肢的四條死線,然後發起了進攻。
……*……
夕陽西下,荒川望低著頭,默默坐在葦名城邑的屍體堆上。
他身下的都是葦名的士兵,從各類兵卒到寄鷹眾,他已經殺了很多了。
不僅是葦名的士兵,隻要是能夠與自己對戰的敵人,他照麵就開打,甚至連潛入葦名的孤影眾也沒有放過。
起初他隻是想擊敗對手,但隨著敵人拚死的反擊,他殺掉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些沉迷在其中了。
在愈加深入的殺戮中,他想通了一件事情,這是類似回憶的世界,反正不管做什麼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還不如把這裡的一切利用起來。什麼敬佩葦名眾,什麼同情水生村的村民……那都是虛假無聊的自我慰藉,所有人都是他的練刀對象,都是用來提升他的實力的工具。
到現在,他都說不清自己殺了有多少人了,甚至連源之宮他都去了一趟,將裡麵的淤加美武士殺了個遍,將得到的佛珠全部用來進化了自己的軀乾。
當然他也並非無敵,每次敵不過或者被太多數量的敵人包圍的時候,他就會選擇使用歸佛逃走,喝下藥水,休整片刻回頭再戰,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背部還有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淤青。
他來到這裡已經過了十多天了,可鈴鐺還沒有反應,看來這次他是想留多久就呆多久。
不過荒川望還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每一次進入這裡,那麼這裡的時間與現世的時間的比值就會增大。
就好比他來這裡已經過了十幾天,說不定在現實世界中才過一天而已。
這時身下的某個屍體動了,那是一個葦名的兵卒,他還沒有死透,看來之前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
“唔……啊……一心大人……救救我……母親大人……”他的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話,因為失血過多,連思緒都不怎麼清晰了,他口中呼喊的兩個名字一個是他的親人,一個是他最敬重的人。
楔丸的刀尖逐漸落到了那兵卒的頸上,就在即將刺下的那一瞬間,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近些日子死傷很多,所以才出來看看,沒想到啊,其實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啊……修羅。”
荒川望回頭,看到了一個戴著天狗麵具的高大男人。
那男人取下天狗麵具,正是葦名一心。
“哦,我去找過你,但是你不在房間。”荒川望抬頭盯著一心,有些迷惘。
“你殺瘋了。”一心拔出了刀。
“你們隻是工具而已……我隻是……打怪升級,雖然沒有級數這一說。”
荒川望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著,拄著楔丸起身,蓑衣上的血跡已然變成了氧化後的黑色。
“工具?”一心有些不理解這個說辭,但他說,“不過即便這些將士是工具,也沒有使用完工具就銷毀的道理,殺人讓你感到痛快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