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峰綺禮也沒有往更深處藏的意思。
他獨自一人站在懺悔室內,拿著自己的斷肢。
而那被整齊斬斷的手背上,已經全然沒有了令咒的痕跡。
令咒是作為禦主的特征,不僅能夠為從者進行“充能”,提高從者的作戰實力,還能對其下達強製命令。也就是說可以讓自己從者做出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即便從者反對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然而這般強力的令咒,此刻卻蕩然無存。
這是自然的。
從者消失之後,那麼禦主自然也就喪失了作戰的資格。
雖然有少數沒有了從者還殘留令咒的情況,但那畢竟是少數。
“聖杯戰爭尚未開啟,就已經折損了一名英靈了麼?”
言峰綺禮明白了當前的境況,神色複雜地看著荒川望。
聖杯戰爭是七位禦主為了獲得聖杯而進行的戰爭。
活到最後的禦主便能夠與從者享用聖杯中龐大的魔力。
但說起來,最初的聖杯隻是一個容器,裡麵是空空如也。
禦三家之所以創建出“聖杯戰爭”這個係統,就是因為需要“填充物”去填滿聖杯。
而這世上又有什麼是比英靈們的靈魂更加適合作為填充物的呢?
所以聖杯戰爭的實質,就是通過吸收六名死亡的英靈作為填充物。
但現在戰爭尚未開始,就有一名英靈死亡。
也就是說獲勝者最後必須犧牲掉自己的英靈才能擁有聖杯。
但到那個時候,誰也說不準禦主還有沒有令咒。
畢竟令咒作為填充魔力的“物體”實在是太過高效,可能在數場戰鬥中用光。
沒有令咒,英靈就可能不願被殺,從而反手殺死禦主。
那麼到頭來這場聖杯戰爭就有可能崩壞。
所以在尚未正式開戰的這個時候,正是七位禦主相互搜集情報的時機。
言峰綺禮怎麼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個節骨點上動手。
眼前這個男人難道不是為了聖杯而行動的嗎?
“你……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嗎?”言峰綺禮問道。
看著處在懺悔室黑色界線內的言峰綺禮,荒川望並不打算前進,隻是將指間的方向對準了腰間。
“我明白,但聖杯戰爭還有幾天才開始不是嗎。這時隻要死去了一位禦主,那麼聖杯就會重新選擇候選人……”他頓了頓,“一位新的候選人。”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一秒……
兩秒……
三秒……
猝不及防地,兩人同時出手。
言峰綺禮甩出了黑鍵(聖堂教會禮裝)。
而荒川望揮動楔丸的同時,銀色舞者拋出彈殼。
黑鍵被悉數彈開,深深地刺進牆壁。
言峰綺禮踉踉蹌蹌地後退,感覺身體什麼東西阻滯了。
他低頭,身體出現了好幾個血洞。
“彆看了,子彈附過魔的,你這形似衣服的禮裝也僅僅隻能阻擋普通的子彈而已。”荒川望說著把槍揣進了大衣內。
“你到底是……”
言峰綺禮一步一步地後退,靠在懺悔室的牆麵,而後逐漸滑倒,在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死前,終於明白了。
這個比他還要小的男人,不是為了破壞聖杯戰爭而來的。
相反,他是要參加聖杯戰爭。
因為名額不夠,所以就來殺一個參戰者而已。
僅僅為了參加聖杯戰爭,就能殺死一個毫不相識的人……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卻莫名地讓他有些……愉悅。
荒川望並未急著離開,也沒有急著前去查看屍體的狀況。
他想了想,又把槍掏了出來,對著頭部連續開了三槍。
光是這樣還不夠,他又用長槍和手裡劍分彆破壞了言峰綺禮的咽喉和心臟。
確保這貨完全死去之後,他才放心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