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外公，”秦臨安順從的說，“隻有你一直站在我這邊，我怎麼會不聽你的話。”
老安澤歎口氣：“若不是因為當年暗中把那個女人趕走了，陛下也不會跟你的母親翻臉，導致你母親悲痛欲絕，鬱鬱寡歡，在生下你不久之後便去了。”
“我的女兒，原本是天之驕女，最後卻落到了這樣的境地，這讓我怎麼不恨。”
老安澤眼中泛起一絲狠辣：“但我不能恨陛下……”
他冷笑一聲，又說：“戚寒星算是什麼東西，我留他一命就是為了折磨他，他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隻配給我的孫子當牛做馬。”
老安澤從來不會在秦臨安麵前掩飾自己的罪惡。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秦臨安始終都聽從老安澤話的原因。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外公，他的老師，帝國的貴族，是多麼的睚眥必報，心如毒蛇。
秦臨安對母親是毫無記憶的，甚至不如秦琰的母親，帝國第二位王後來得印象深刻。
但他的父親，卻是一個與彆人沒有什麼夫妻緣的人，第一任王後是他的母親，生下他不久後便抑鬱而死，第二任王後是秦琰的母親，生下秦琰後第五年，也因為一次飛船爆炸死無全屍。
再後來，父親便沒有再娶。
秦臨安也問過外公，為什麼任由那個女人活了這麼多年，卻聽見他說——
“為什麼留著她？你知道她在邊緣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
“為了賺取一點可憐的星幣，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但在戚寒星五歲後，便因為他的緣故才沒有繼續做下去。”
“之後她活得更苦了，什麼臟活累活她都做，看著一朵潔白柔美的花漸漸腐敗、潰爛，便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我的女兒也才會得到安息。”
“她死了才算是解脫，既然她死了，這份恨意便隻有戚寒星來承受了。”
他的外公便是這樣一個，恨人恨到骨子裡時，寧願留著你的命也要折磨你的人。
比起母親隻是趕走那個女人而言，外公才是那個幕後的儈子手。
但他不會覺得外公這樣做不好。
誰叫戚寒星有那樣的一個母親？
這一切都不是他們的錯，他連母親的麵都未曾見過，他又能去怪誰？
終究都是命運。
隻能怪戚寒星自己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