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愣了愣。
雖然在主人麵前表現得並不那麼在意這些預言,但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從埃爾維斯嘴裡聽到這句話。
“你們人類就喜歡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想要殺一個人,還要給他冠上罪惡的名字,”埃爾維斯對預言與虞真的態度一般,他活得足夠久,比所有人都明白所謂“預言”的真實性,“這麼多年了,還是玩這些東西,真沒什麼創造力。”
此前,塞西爾還覺得埃爾維斯這樣目空一切的巨龍怎麼會養出主人那樣的存在,但現在,他卻有些懂了。
隻要一想到主人,他飄蕩的心都落到了實處。
塞西爾抬眸,看著光球中的身影,眼眸中全是晦澀:“那又如何?隻要我的主人不在意,禍端也好,災厄也好,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那個灰撲撲的老鼠已經死在了高塔之中。
他是屬於主人的。
胸口鱗片的位置還在微微發著燙,在這樣場合中,他甚至有一種主人正在向他靠近的錯覺。
多好啊,他主人的人。
這些惡心的上位者又有什麼資格審判他?
隻有主人有這個資格。
“這話倒是聽著順耳。”
與臉色更加陰沉的教皇不同,埃爾維斯十分受用塞西爾把所有的在意給了自家閨女的“識趣”。
“主人?”教皇哈哈一笑,“你這樣的存在也會有人接納?恐怕你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塞西爾已經死了,但沒想到一次意外卻讓他腦海中多了一個東西。
接近光明的人,總是很容易便分辨出魔鬼的本質。
魔鬼誘惑著他去尋找塞西爾的靈魂,他一開始還覺得這隻是魔鬼的胡話,卻沒想到塞西爾不但真的活著,還自己送上了門。
接近權力的頂端,教皇本以為自己一顆心都是光明神的,但當力量漸漸消失、對死亡的恐懼也愈發折磨,他不想死,但光明神救不了他。
和魔鬼做交易不是什麼好事,但一心隻想要活著的教皇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才是他為什麼沒有祈求神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