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外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她安排的，眼見著沈昌鴻被打，就連林嫵也灰頭土臉的被沈嵩厭惡，含煙心中的得意便快要漫出來了。
但得意之後，又剩下遺憾。
若不是關鍵性的證據還沒有落在她的手中，就憑一個沈昌鴻是絕對攔不住事態發展的。
她原本以為老爺盛怒之下休了林嫵也是有可能的，但現在看來林嫵在府中的地位還是太穩固了，這樣可不行。
含煙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在心中算計。
要是能拿到賬本就好了，一定可以一舉扳倒林嫵，而這林府自然便會是她的。
她心下閃過一絲不耐煩，眼見著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來送補藥，忙壓下心中的煩躁招呼丫鬟走到當前。
是啊，憑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很難把東西拿到手中，但一個對林嫵厭惡至極又對自己的兒子十分看看重的老夫人來說，未必就是一件難事。
思及此處，她衝著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說：“今天府中發生的事情老夫人知道後生氣嗎？”
那丫鬟點點頭，小聲說：“柳姨娘，你是不知道，老夫人在屋子裡可生氣了，但即便是生氣都還惦記著姨娘肚子裡的寶寶，讓我們可千萬彆忘了補藥呢。”
含煙笑著點點頭：“得虧老夫人惦念，不然這孩子現在還在不在我肚子裡都未可知。”
她眸光一閃，扶著桌子慢悠悠起身，說：“左右無事，我便也去見一見老夫人，寬慰寬慰她。”
不過一會兒，她便坐在了老夫人屋中。
老夫人兩鬢斑白，精神卻極好，一看就是個強勢不好相處的女人，見含煙大著肚子過來，眼中多少有些責怪：“都說了平日裡不用請安，你隻管自個兒好好安胎便是，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便往我這裡跑。”
“老夫人，今日之事實在是讓妾心中難安，不由得想起之前聽過的一些小道消息，這才過來想要與老夫人說道說道，”迎著老夫人的目光，含煙麵露猶豫，麵上狠了狠心，這才說，“隻是這話，妾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直說便是，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老夫人看不慣林嫵，雖心中覺得含煙未免小家子氣了點，但看她多少順眼些，“你現在是雙身子，切記不要太過憂慮，有些話也憋在心裡。”
含煙這才“為難”的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希望是妾想得太多。”
見老夫人耐心快要告罄，含煙這才加快了語速：“妾隻是覺得今天這事兒有些奇怪，二少爺平日裡……是貪玩了些，但有些事情他也是懂得該不該做的，再則，因為二少爺貪玩平日裡老爺管銀錢也管得緊，那利錢的事兒，沒有點本金可做不成。”
“這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含煙說到這裡麵上越發糾結起來，裝模做樣道，“妾也不是懷疑什麼，隻是茲事體大，若是二少爺被人指使著當了槍使，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老爺在朝中也並非沒有對手，這事看似已經大事化小，但究其根源卻還是一個隱患。”
“何況……”
含煙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