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姣此時都可以想象到,校園論壇上一定飄了許多帖子,其中的言論一定更加添油加醋不堪入眼。她一時的確不太想見茹水鳶,不知道如何解釋。
“去吃飯嗎,阿汐他們已經在等著了。”謝雨時似乎永遠都能夠掌控住局麵,冷靜自持,像是山間任風雨吹過也依舊筆直的青竹。
於是聞姣便隻能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原本事情應該到此為止,謝雨時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女生懷中礙眼而廉價的花束,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沒有顯露出任何感情波動,“這束花要丟掉嗎。不知他是否會在花中放些危險肮臟的東西。”
合情合理卻不吝惡意忌憚的猜測。若說沒有私心,似乎也不儘然。
“會浪費。”聞姣輕聲說道。
是不會扔的意思。
即便是這種近乎侮辱的玩笑般的惡作劇,她也會想要珍惜彆人的心意。
謝雨時沒什麼情緒的勾勾唇角,訕笑。這種性格,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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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洺澤蹲了兩個小時的禁閉室,出來後第一時間揪住了同夥的衣領,凶神惡煞,“為什麼姣姣一點都沒有被我感動,還扇了我一巴掌?”
許洺澤認為自己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寶貝,所以首先排除聞姣會不喜歡他的選項。
其他Alpha倒並沒有陪他蹲禁閉室,卻在機器人的監督下又苦哈哈的自己把那幾千個蠟燭撿了起來,收拾好了“作案現場”。
他很心累,卻不得不給許洺澤出餿主意,“也許聞姣小姐並不喜歡出風頭呢?而且一般表白之前都應該有個追人的過程吧。”
他妄圖讓母胎單身的許洺澤明白,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伴侶都像是他白得的未婚妻一樣,是父母包分配的。
許洺澤摸了摸自己被打過的臉頰,原來如此。
針對怎麼追求人這件事許洺澤顯然沒有任何經驗。彆人談戀愛的年紀他都用來玩跑車了,維修賽車的能力都要比處理感情問題的能力強。
許洺澤能夠認清自己是個A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於是在整個皇家中央學院交換生參謀團的幫助下,許洺澤又記不住教訓的策劃了一場大戲。
下課鈴聲響起,許洺澤讓其他人借著話劇社的名義將聞姣騙到了無人的大禮堂。
天氣漸冷,聞姣今日穿了件米色的大衣,下頜埋在圍巾中,她的眉眼是極豔麗的模樣,碎發遮擋在臉頰處,嫵媚的眼便又被染上了溫柔的色澤。她原本以為是話劇社的社長叫她來彩排,觀眾席空無一人,漆黑的舞台之上,白色的燈光突兀的亮起,晃得聞姣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眸。
等雙眼適應了光線,她便看到了半跪在舞台中央的許洺澤。
白色的羽毛在空中簌簌落下,淺色的氣球圍繞在他的身後,整個舞台搭建起了一個過於浮誇的場景。
聞姣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她隻能夠在終端上與茹水鳶說是自己臨時有事情,沒有辦法去她家中吃飯。聞姣沒能說出實話,她實在沒想好要怎樣組織語言來描述那晚發生的事情,許洺澤的騷操作顯然在她的理解範疇之外。
但料想今日茹水鳶應該也已經知道許洺澤作了什麼幺蛾子。
學生會擁有論壇的管理權限,早上時亂七八糟的帖子便都被壓了下去。聞姣雖然看起來對誰都很溫和,實際上卻又像是疏離的劃清了一條界限,與她真正關係親近的人並不多。其他人不知為何,分明女生的脾氣一直很好,彆人央求她幫忙的事情也基本不會推脫,卻就是令人覺得不能在她麵前太過放肆,於是即便論壇上謠言如何沸騰,卻沒有人會跑到她麵前來說這些八卦。
而台上的許洺澤似乎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羞恥,甚至半點不見被剛剛拒絕的難堪。
許洺澤將手中幾十克拉祖傳的藍鑽戒指舉起來遞到女生的方向,神情一百度的認真,“姣姣,我喜歡你,請你嫁給我吧。我們明天就可以訂婚,畢業後就結婚,我名下有三套房產,幾輛跑車,還有些基金和零零散散的股份都可以轉讓給你,結婚後我把錢都給你管,每個月給我一千帝國幣零花錢就行。我們可以生兩個孩子,一個Alpha一個mega,我沒啥好東西能給孩子繼承,孩子都跟你姓也行,你如果忙的話我也可以當全職主夫,反正我也不想去軍隊裡賣命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