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洺澤也隻能默默將氣堵在胸口裡。
二哥給他打完視頻後,很快大哥離楚霖也給許洺澤發出了通訊。
與離湛比起來,大哥顯然要穩重嚴肅了許多。離楚霖與他們的父親長相最相似,並沒有被母親的基因柔和了樣貌,看起來就像是氣勢強硬古板的教導主任,能夠止小兒夜啼。
所以許洺澤平時與二哥的關係就要更好些,也能夠和對方扯皮,倒是每次見到大哥,許洺澤的話就會變少。
離楚霖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眉眼中是顯而易見的嫌棄。小白菜一樣,體格這麼些年也沒見長進,貪圖享樂,好逸惡勞,他冷冷得開口,“你跑去給人家做受了?”
雖然咬死了自己是A同,但可能理論知識還沒有兩個哥哥豐富的許洺澤一臉單純的懵懂,沒聽懂,“啊?”
離楚霖眸中的嫌棄更甚,他看不上此時許洺澤的身軀和能力,理所當然的認為,他要和Alpha在一起,顯然隻能夠是當受的。
丟人現眼。
離楚霖已經想要關掉視頻眼不見心不煩。
“彆把你自己染上病,結婚之前不許縱欲,一個月後軍隊有特招,確保你自己身體健康無損。如果想用詭計躲過軍隊特招,許洺澤,你不會想知道代價的。”離楚霖按滅了通訊。
許洺澤整個人彈了起來,焦躁的無能狂怒,想把他綁去軍營?他媳婦都還沒追到呢,他就是這樣對待自己親愛的弟弟的?自己打光棍,也看不了自己弟弟脫單嗎?
許洺澤死死皺眉,之前父親和兄長都妥協將他留在家中。一是顧及母親的心情,要留下一個平安的孩子守在她身旁儘孝,另一個緣由便是他與茹水鳶已有婚約,不能留著女生守寡。最後則是微不足道的屬於許洺澤自己的意願,他胸無大誌,自覺人類危急存亡與他無關,厭倦了等待和母親夜裡無言的淚水,並不想上戰場。
這次離楚霖說這種話,一定與許洺澤冒然與茹水鳶退婚有關。但畢竟他爹還沒有發話,因此許洺澤心中還有那麼些僥幸心理。
許洺澤將離楚霖的話拋到腦後,點開了二哥離湛給他發送的視頻。
許洺澤隱隱猜到視頻中的畫麵,眼含期待,偷偷關緊門,帶上了耳機,以學習知識鑽研技巧的專注精神注視著屏幕中的畫麵。
然後…
“嘔……”許洺澤抱著垃圾桶,躬著腰,控製不住的反胃嘔吐。
他吐了一會,想到剛剛屏幕中糾纏的肉.體,又忍不住“嘔嘔嘔”了起來。
男性Alpha吐得虛脫,連原本深色的肌膚都變得蒼白。許洺澤眼前發花,仿佛看到了宇宙深處的星星,他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沿,仿佛看到了比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奧妙理論。
為什麼…竟是那樣?
許洺澤第一個看的是男男Alpha,讓他直接就萎了,吐得昏天黑地。
後來看了一個男女Alpha的,顛倒了他認知的動作,鳳在下凰在上,許洺澤就又去吐了另一波。(改了五遍了,這啥也沒寫啊…)
他是A同吧,對,他一定是A同!會看的吐一定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得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也許他隻是生性單純,受不了這些汙穢,對,一定是這樣。
許洺澤給自己洗腦洗得快要相信了這套理論。他刪除了那些可怕的視頻,關閉了光腦,將自己的腦袋往光腦身上砸,忘掉忘掉,都忘掉。
家務機器人慢慢轉進來收拾好衛生,許洺澤爬上床,僵屍一般躺了一晚。第二天,他來到學校,當自己的小弟習慣的想要來勾肩搭背時,許某人沒忍住雞叫了一聲,“啊,你不要碰我!”
小弟被他嚇了一跳,而許洺澤滿臉鬱卒,啊啊,他明明是A同啊,為啥發現自己開始恐A了?
有一會,許洺澤沒敢主動去見聞姣,甚至是默默在躲著女生走,直到某個偶然間,他撞到了茹水鳶,並發現她似乎是要去見聞姣。許洺澤的告白似乎並沒有給兩人帶來困擾,退婚後,她們的關係仿佛變得比以前更加甜膩親昵了,每日光明正大的秀恩愛令人眼紅。
令許洺澤眼紅,那一刻,他又久違的在心中燒灼起了嫉妒心。有兩三天沒能夠見到聞姣,那些原本的躲避心理在這一刻量變引起質變,變成了猶如海嘯一般無法抑製的妒意和思念。
許洺澤尾隨茹水鳶,和她來到了某個規模較小的禮堂。
燈光亮著,台上的人似乎在進行彩排。
女子穿著普通的常服,她的手中捧著一個白色頭顱的道具,唇中輕輕念著台詞。這一幕是在她親手弑夫之後,她的眉眼中似乎還有著繾綣眷戀,殘留的愛意氤氳在她的眸底,烏眸像是深邃不可直視的幽潭,明知危險不能癡纏流連,身體卻情不自禁的靠近,心甘情願沉淪墜落。
她是危險,是權柄,是欲望,是貪婪,是美麗本身。見到她的人都會為她迷醉,陷入她製造好的深淵,被她殺死,獻出自己螻蟻一般不值一提的性命,隻為博得她唇角一抹淺笑,令她有半刻歡顏。
許洺澤怔在原地,身體僵硬,靈魂卻被引誘,他似乎飄離了地麵,來到她的麵前,渴望自己能夠代替她手中的頭顱。即便是流儘身體中的每一滴血,也想被她捧在掌心之中。
她會吻下去嗎,吻在我醜陋而冰冷的頭顱之上。她弱柳一般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彎折,似乎就要屈尊降貴施舍的親吻在那頭顱之上。
不,她不會吻下去。
那肮臟的頭骨怎麼能與她相配。
許洺澤的心臟砰砰跳著,這一刻,他對於Alpha的惡心和恐懼煙消雲散。他想,姣姣的身體這麼漂亮,連那裡都得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