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楓渟帶著歉意的看向聞姣,“對不起,讓你遭遇了這樣的危險,謹翰就是在暗中調查實驗所的犯罪證據時,恰好碰到了正在被他們暗殺的你。”
“這件事本來就是冉遺的錯,卻連累了無辜的你,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柏楓渟多說了兩句話,便躬起身子咳了幾聲,蒼白雙頰上暈開了一抹不健康的薄紅。
男人的身體似乎不太好,聞姣嗅到空氣中淺淡的氣息,告訴著她,眼前的人是一個mega。他的身量完全不是一個成年男子應該擁有的,衣服搭在他的肩上,都顯出了幾分空蕩,有種難言的病弱感。
女生的眼睫微微垂下,像是在思索,很快,她的容顏上綻開了淺淺的笑容,冷淡的女子,像是一株驀然綻開的糜豔的花,“我相信柏謹翰。”
於是柏楓渟也跟著彎起眼眸,“謹翰之前從來沒有將他的朋友介紹給我,你是我認識的,他的第一個朋友。下次我可以邀請你來家裡做客嗎,我親自下廚,也算是,表達我管理不當的歉意。”
冉遺藥業明麵上的掌權人是身為Alpha的柏謹翰的兄長與父親。但實際上,潛藏在陰影之中,背地中真正的管理者另有其人。
深居簡出,極少在宴會中露麵的,柏董的弟弟,柏謹翰的小叔叔,柏楓渟。
“謝謝,我會來的。”女生似乎依舊有些拘謹,麵對著他,含著幾分仿若討好又似隻是守禮的抿唇淺笑。
直到聞姣的身影離開了彆墅,柏楓渟欣賞的視線才終於從女生的身上移開。他似乎想起什麼,烏眸濕潤了些,舌尖輕輕舔了舔乾枯失水的唇瓣,是個漂亮的好孩子呢。
輪椅的輪子壓在地板上,柏楓渟操縱著輪椅進入電梯,銀色的密閉箱子落在地下室中。穿過長長的迷宮般的回廊,他打開了一間門。
門內的人跪在地上,仰起頭,柏謹翰看著麵前的人,瞳孔因突然的光亮而微縮,裡麵沒能夠掩飾乾淨的情緒是…恐懼。
可即便恐懼的肌肉緊縮,柏謹翰看著麵前的小叔,卻還是強壓下那份從心內升起的懼意,沙啞著嗓音問道,“小叔叔,姣姣,聞姣她,離開了嗎?”
“你看起來很關心她。什麼時候交了新朋友,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呢。讓我都沒有提前準備好接待她,人家會覺得,你沒有教養,不懂事,不堪為友,在心中看輕你怎麼辦呢。”柏楓渟似乎很擔憂的看著柏謹翰,仿佛是為粗魯的子侄操心的和善長輩。
柏謹翰的唇抿了抿,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顫,又握緊,“對不起,小叔叔,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對您隱瞞任何事,是我沒用…請您,再原諒我一次。”
低低的咳嗽聲又在暗室中響起,柏謹翰明知道是小叔叔的病症發作,他卻仍舊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昏暗中,他聽到男子似乎有些無奈的聲音,“你這麼怕做什麼,我又沒有訓斥你。哥哥慣著你們,我隻能儘好長輩的職責,多管束你們些,否則,你們以後也變成沒規矩沒家教亂咬人的狗怎麼辦。”
柏謹翰低著頭,咬著牙說道,“是我的錯,讓您費心了。”
柏楓渟看著眼前的侄子,烏眸中浮現起詭譎的慈愛,他的嗓音變得更輕柔了一些,文字在他的唇中變得繾綣,“姣姣是嗎,你交了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很喜歡她,你可以邀請她來家中做客。”
柏謹翰不敢置信的抬眸,有一瞬間沒能夠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小叔叔他…
柏謹翰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二皇子的訂婚宴上見到聞姣,第一眼也許同樣是因為女生過於優越的容貌,而升起交談的欲.望。白澤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有交好的價值。後來,久而久之,似乎也漸漸的,從商業性的虛情假意變得投入進些許真心。
柏謹翰有一瞬間大腦空白,聽到自己的聲音艱澀,說出了幾個字,“我知道了,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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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劇的時間緊迫,每個人都被迫壓縮著自己的潛能,配合著社長的排練。
伊拉娜就這樣成為了公爵養著的小雀鳥。身為窮人的伊拉娜知道有一種灰撲撲的小鳥,明明羽毛也並不漂亮,卻有著寧折不屈的心性,人類將這種鳥關進籠子裡,它寧可撞死也不會被禁錮著苟活。
可伊拉娜覺得,她並不是那樣貞潔的人。
為了活著,她似乎是可以無限屈從的。
公爵將她丟在了一個小屋子裡,像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伊拉娜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她的生活也沒有變得比做女傭更好。甚至公館裡的傭人也變得更看不起她,在端給她的食物中放臟兮兮的砂子或者惡心的小蟲子。
而公爵,高雅尊貴的公館主人,實際上是嫌這個小女傭臟的。即便那一夜,他因為某種突然而至的趣味,親吻了卑賤女傭的唇,他也沒想過碰觸她粗糙而臟汙的肌膚。
公爵在心中是這樣認定的。
而在某個傍晚,公爵在與他人應酬的酒宴中歸來,他喝多了酒,思維混沌,走上偏僻的樓梯。
這位誌趣高潔,風姿斐然的公爵冕下,腦海中卻回憶起了某個女傭艶美的容顏,玲瓏的身體,和柔軟的唇。
他推開了那間房門。
屋內,被當做禮物關在房間中的小女傭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她還沒有睡。小女傭幾乎沒有什麼乾淨的衣服,又被公館內的仆人嫉妒憎恨,隻能夠借著夜色自己修補被人惡意撕毀的長裙。
而公爵看著坐在床邊的伊拉娜驚慌失措的抬眸,露出牛乳般細膩的肌膚與小鹿一般慌張的烏眸時,卻隻覺得,她在引誘他。
純潔的伊拉娜,狡黠的伊拉娜,夜色中的囚鳥,你一定絞儘心機,在誘惑著你的主人,妄圖得到垂憐和寵愛。,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