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我以為你會帶我去酒店。”……(2 / 2)

顯然,並沒有人提醒過聞姣,情侶之間一起玩遊戲,有時候並不是增進感情的好方法。葉渝並不喜歡玩遊戲,在戰鬥直覺等方麵毫無天賦,也毫無興趣。

男生omega建號隻玩了幾天,就將全息設備扔到了一邊,並對於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喜歡這樣血.腥暴.力的遊戲完全無法共情。

葉渝隻是聽說Alpha都喜歡玩[斷流]這款遊戲,遊戲內的一種副本模式與莫迪洛維學院即將進行的陣營對抗賽十分類似,因此有些學生還會提前在遊戲中做功課,多找一些攻略,下幾次副本,提前為比賽做練習。

葉渝不認為自己是在討好或是依附於聞姣。他隻是覺得,他可以和聞姣增添一些相處的時間,培養一些共同的愛好。

女生清冷的聲音順著傳感器傳入他的耳尖中,帶來一陣綿軟的酥麻。葉渝想要摸一摸耳垂,可觸碰著這具虛擬的遊戲身體,那種異樣感也並沒有消失。

聞姣的脾氣並不暴躁,她也並沒有對葉渝說重話,隻是隊伍通訊頻道中,女生的聲音冷靜而疏離,在那一刻像是他不熟悉的另一個人。她下達指令時,言語簡潔,不摻雜任何的私人情緒,地圖、人員、武器數據在聞姣的腦海中又變成了排列的數字,既然是數字,就擁有解法,而聞姣很擅長解數學題。

這也就導致了,在以求解為目的的過程中,人也變成了按部就班的數字。葉渝的血條被清空,他躺倒在砂土上,在聞姣的指令下,在比賽的前期就被作為了犧牲的角色。

簡而言之,毫無遊戲體驗。葉渝看不懂那些排兵布陣,也根本享受不到遊戲勝利的快樂,很無聊。

葉渝不自知的撅起了嘴,有些不開心,他既沒有退出遊戲,也沒有從死亡的地方站起來。

聞姣穿越過戰場,走到了葉渝的麵前,男生的職業是爆破師,他的人物穿著半具機械外骨骼,男生被炸的有些淒慘,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她遲鈍的感覺到,自己可能是惹人生氣了。她蹲下.身子,手指輕輕的勾住了男生的手,“你有調節痛感程度嗎,是疼嗎。”

葉渝搖了搖頭,omega在遊戲內也存在特殊的保護法,為了嗬護他們,遊戲的真實度都會被調低幾個度,包括痛覺。帝國遊戲法甚至並不允許omega自己調高痛感,令他們自身受到傷害。

聞姣並不清楚這一點,當年她買的破解版全息遊戲設備該有的東西都沒有,采集生物信息的裝置已經被破壞掉了,根本無法判斷她的性彆。

而且…她在下城區,隻是個母不詳的黑戶而已。

葉渝的眼睫顫了顫,眨了眨眼,“疼,我好疼。”

女子的容顏在他的視線中肉眼可見的變得慌亂了起來,她的眸中浮現出柔軟的愧疚。葉渝臉上由數據構成的血液也開始刺痛了聞姣的視線。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了,她注視著葉渝,控製不住的將指尖陷入了自己手心的軟肉中。

她不自知的跪坐在葉渝的麵前,“…對不起,我…”

“笨蛋。”葉渝揚起唇角,他的唇染上嫣紅色,破碎的血滴沾染在他的臉頰上,“騙你的。”

聞姣微微筋攣的手指終於緩緩的放鬆,她低下頭,與男生相纏的手指,被他一點點握緊了。傳感器敏感的捕捉到了聞姣現實身體的溫度,她的手指冰涼,被葉渝握在手心中,兩個人的距離貼的很近,氣息似乎能夠交融,唇相距著幾厘米,他們誰都沒有再去靠近對方。

葉渝突然就不再生氣了。

聞姣又和葉渝開了一局遊戲,這一次,女生像是護著玻璃罩中的蝴蝶一樣,她不再追求最簡潔的勝利,而將葉渝放在最中心那個位置,將他小心的放在能夠扭轉戰局的那個關鍵點上。

這是葉渝第一次感受到遊戲的樂趣,他的參與感很高,結束時,還拿到了mvp的金標。

他被哄得高興,又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高興。葉渝不想讓聞姣為了遷就他,自己玩的不開心,他其實,隻是想要和女生在一起而已。

做什麼都沒關係。

葉渝退出了遊戲,他的作息規律,今日已經算是睡得很晚了。

聞姣和男生說得好好的,跟他說了晚安,一起去休息。等到葉渝下線之後,她就在聊天界麵回複了自己的隊友,可以再來一局。

[剛剛那個人是誰?]

聞姣在斷流中有一個固定隊友,平時她上線時,隻要對方也在遊戲中,就會很自然的將他拉到一起組隊。

他隱藏了自己的性彆,人物形象是一個男生,不知道是自己捏的臉,還是他原本的外貌,看起來普通的沒有任何記憶點,名字是一個單字“礁”。

聞姣製作的第一個武器買家,就是他。

他一開始話也不多,隻是後來又在聞姣這裡進行了一些機甲改裝,武器毀壞也會習慣性的來找她修理。

麵對自己的客人,聞姣的服務態度一直都是很溫柔的。她自覺給了顧客良好的購買體驗,在某次係統的匹配中,聞姣恰好與他被分在了同一個副本內,隻是不巧,他們在那一場中是敵對方。

而聞姣向來沒有在比賽內放水的意識,礁被聞姣單殺了幾次,大概遊戲內的環境都差不多,隔著虛擬的網線,人類很擅長於將過錯推給彆人。礁看不出性彆,他的性情沉悶不太愛說話,男生的隊列內部似乎是展開了罵戰,聞姣將刀刃刺入他的胸腔內時,極近的距離,她聽到了從礁的裝備內傳來的信息音。

語氣很臟很惡劣的語句,傳到了聞姣的耳中。她微微蹙了眉,伸手拆下了對方臉上的麵罩,男生的神情平靜,灰色的眼眸中有種什麼都不在乎的冷漠感。

聞姣低下頭,對著傳訊裝置低聲開口,她逐條分析了敵方隊伍內幾個主力隊員犯過的錯誤,他們的隊列中,唯獨礁沒有過任何判斷失誤。

通訊裝置在安靜了一瞬後,果不其然傳來了更加不堪入耳的辱罵。

女生似乎被罵懵了,男人躺在地上,看著她一句話都不會回嘴的笨拙的模樣,按下了退出遊戲的按鍵。

聞姣在副本結算後,收到了礁發來的一條組隊邀約。

聞姣隻遲疑了兩秒,就通過了這條邀約請求。

礁在這個遊戲中,之前一直都是一隻獨狼,獨狼的遊戲體驗向來都算不上好。隊友有時候能夠比敵人還要讓人火大,有時候他就快要一個人進入對方的營地摧毀核心裝置時,隊友會以他完全預料不到的方式死亡,還會在死亡後用極其惡劣的語氣辱罵礁,將黑鍋先一步扣到礁的身上,職責他不聽從指揮,不知道來支援。

礁原本以為,這就是遊戲的常態。

隻是在他和聞姣組隊後,礁才發現,這個遊戲似乎還能夠有另一種體驗。礁沒有特意去培養和聞姣的默契,可她似乎能夠清楚他內心在想著什麼,他做每一個行動時的想法她似乎都能夠看懂,並在恰到好處的時機為他製造所需的機會。

礁說不清給她發組隊邀請時的想法,但他很確信,他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與她長期做固定隊友。礁很信任聞姣的能力,她的名聲一開始不顯,價格也低,但第一次交給他的武器就完全契合了他的審美,礁本來以為她隻是一個來遊戲中賺錢的機械師,倒是沒有想到她遊戲打的也不錯。

也許是因為那一場副本打的過於舒服,礁在結束後,又一次給聞姣發了組隊申請。一次之後,又有下一次。

不知不覺,礁上線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看一下列表中的人有沒有在。

聞姣的昵稱普通自信而且充滿了樸素小商販的氣質,[天才機械師(合作私信)],沒辦法給人帶來任何旖旎的幻想。

礁站在玩家大廳中,耐心的等待著聞姣的回信。他認為,自己隻是隨意問一下,畢竟在此之前,機械師從來沒有在與自己組隊遊戲的時候,拉上彆的人。

礁不願意承認,這一次的副本中,他好像久違的感覺到了好久之前做孤狼時玩遊戲的體驗。聞姣在以前與他組隊時,總會把他放在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上,她會一直看著他,和他說話,與他一起攜手奪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可今天,那個被她珍視著,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保護著的人,好像換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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