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與我分手是嗎。”女子輕聲問道,分明她的容顏看上去,已經像是潑墨的畫一般愈發艶麗,她的嗓音也含了幾分繾綣,可她的語氣,是冷靜的反問,仿佛在確定一件事。
聞姣的身體產生了一種像是發燒時的感覺,酸軟,無力,喉嚨乾渴。她其實在與葉渝交往後,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係統界麵內男生的好感。至少,她認為,交往時,她應該給予對方真實的情感,若是真實的情感不夠,她就應該用行動去補償,而不能夠全然的利用,玩弄,輕視其他人的感情。
因此,她不會去窺探葉渝的感情,也不會根據他的情緒波動操縱他的心情。這個時候,當聞姣重新打開了葉渝的好感度界麵時,她卻看見了,男生的好感值達到滿值100時,是在不到一分鐘前,當他說出,“我們分手吧”時。
“是。”葉渝的手臂攀附上了聞姣的脖頸,將自己交付上去,唇瓣主動吻在女生的唇角,“分手,分手吧。”
葉渝似乎又聽到了女生的歎氣,他以為,沒有Alpha會拒絕的。
聞姣捏住了葉渝的手臂,將男生從自己的身上拉扯了下來,女子的模樣已經過分穠麗,上衣貼在身上,衣襟被汗微微浸濕,“好,我同意。”
葉渝睜大了眼眸。
好像他的心臟突然從深淵中落了下去,耳朵產生了耳鳴,一種他從未嘗過的,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在這一瞬間揪住了他的心,“姣姣…”
“待在這,彆出去。”這已經是聞姣對他最後的溫柔了。
葉渝下意識的想要拽住她的衣袖,擁住她,阻攔她。可聞姣此時已經不是對他可以予取予求的女友,當她將自己剖離這個身份時,就不會再對葉渝溫柔嗬護了。
細線纏住了葉渝的手腳,阻止了他的接近。聞姣似乎是想要對他說什麼,可她最終隻是轉過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葉渝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繼續攔住她,慌亂一寸寸侵蝕他的心臟,他好像直到此時,才突然意識到,他要失去她了,如果他沒有在這裡攔住她,讓她離開了,他就要失去她了。
男生跌落在了地板上,渾身的每一寸都滲出疼意,可他顧不得這麼多,衣衫淩亂的男生幾乎是狼狽的在地上爬著,他仰著頭,眼眸紅的厲害,淚水一滴滴砸在地板上,他像是被拋棄的幼童,慌張又無措的抬眸,“姣姣,姣姣,彆丟下我,姣姣…”
他仰著頭,眸光散渙的盯著已經被關上的房門。昏暗的室內隻留下了他一個人,葉渝摔在地上,半跪著,脊背弓起來,身子越壓越低,終於,他的額頭抵在了地麵上,在喉嚨中發出了小獸一般的嗚咽。
葉渝好像直到現在才弄懂自己的心,他不想她走。他離不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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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
[我的發情期被誘發了對嗎。]
[是的,宿主。]
幾乎不會主動發聲的係統在聞姣的詢問下機械的應答道。
聞姣有些想要質問,既然她已經有了Alpha的信息素,為什麼還是會產生屬於omega的發.情.期。但很快,理智就讓她製止住了腦海內的想法,係統沒有任何理由幫助她,他們隻是各取所需,甚至,實際上是係統在支配著聞姣。
而聞姣,也早就已經在幼時認知道,她不能,也不應該倚靠任何人。她不能去要求彆人給予她什麼,也不能在得不到預期的反饋時去責備他人。
聞姣出門時,電梯正在一樓緩緩上升,她怕在狹窄的電梯內遇見他人,反而會造成無法預知的後果,因此決定了走幾乎沒有人的安全樓道。
聲控燈慘白的黯淡燈光灑落在女子的眉眼處,聞姣能夠感覺到自己逐漸的失控,她將脊背抵在冰涼的樓道牆壁上,依靠僅有的理智給仿生人管家發了信息。
她身邊沒有帶信息素阻斷劑,像是許多年前那次一樣糟糕。
在這個時候,像是光影倒流,南宥汐從樓道的上層階梯緩緩走下來,見到了處於下層的聞姣。
像是開學的那一天,場景重現,而他們,大概已經不算是陌生人。
南宥汐的瞳眸微微緊縮了一些,他習慣走樓梯,因為當初的一些事,他對電梯產生了陰影,甚至幾乎演變成某種幽閉恐懼症。他在漫長的,幾乎看不到底的樓梯間內幾乎沒有遇見過人,除了聞姣。
他的記憶中隻能夠想到聞姣,而現在,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幾乎像是存在於某種不可言說的旖旎夢境中的聞姣。
南宥汐幾乎是下意識的跳下樓梯,跑到聞姣的麵前,焦急的握住了女子的手臂,擔憂的說道,“姣姣,你怎麼在這,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了,你怎麼了。”
聞姣勉強睜開霧蒙蒙的眸子,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她下意識的將麵前的男子壓製在了牆壁上,左手握緊他的手腕,鉗製住了他的手臂,右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讓男子整個人被迫貼在牆壁上。
南宥汐被聞姣粗bao的動作推到牆上,臉頰蹭到了牆壁上,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可他微微蹙眉,卻沒有掙紮,隻是轉過頭,注視著女子的容顏,“姣姣,看清我,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十分相似。若是接收到了過分的刺激源,處理不當,未能及時注射信息素阻斷劑,有時候也會變得像是喝了藥一樣,像是聞姣這樣。
聞姣沒有聽清,她看著被她壓在身.下的人,眼眸卻並沒有在看著他。她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在下城區,厄裡倪厄斯城區,肮臟的街道,她認識鄔潼大概兩年多之後。
她和鄔潼恰好結伴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們那個時候剛剛做了壞事,聯手救出了一個人,偷出了一件在這裡十分稀有的設備零件。
她想,或許正是因為剛剛進行過這樣激烈的行動,才會在那個時候,誘發了她的第一次發.情.期。
這段時間正好是聞姣青春期發育的時候,她的xing器官即將發育成熟,同時意味著這具身軀逐漸做好了孕育生命的準備,既“發.情.期”。虞景在聞姣青春期的這段時間,在家內為她準備了兩支信息素阻斷劑,同時也囑托過聞姣隨身攜帶上一支。
但聞姣本身並不是一個十分聽大人話的孩子,她同樣擁有著很長一段的貓嫌狗厭的叛逆時期。而她那一日,恰好要去做激烈的活動,她怕會打碎那支造價昂貴,虞景省吃儉用了兩個月才買到的信息素阻斷劑,因此那天,聞姣並沒有帶。
而她的身旁隻有鄔潼。
鄔潼是一個beta。
聞姣掛在他的身上,沒有章法的啃咬著男人的脖頸,她太難受了,不知道要怎麼辦,下意識的,反過來在男子的後頸尋找著腺體。
鄔潼那個時候已經比她高了,小麥色肌膚的男生用手臂輕易的托住了少女的臀部,任由她在自己的脖子上亂咬。他甚至還輕輕笑著,眉眼舒展,低聲說著,“姣姣,我是個beta,沒有腺體給你咬的。”
是的,他隻是個beta,沒有辦法標記聞姣,似乎也沒辦法讓她舒緩。
可聞姣根本不想聽,也幾乎沒有理智去分清,她可能骨子中,就帶著幾分執拗,她大概是將男生的脖頸咬的血肉模糊,因為找不到,就又開始咬他的嘴唇。
她聽到男生輕歎了一聲。
鄔潼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鋪在無人的廢舊房屋內的桌麵上,將女生放在乾淨的那一麵上,緩緩蹲下來,半跪在她麵前,輕輕分開她的雙腿。
遲疑了片刻,試探的將臉頰貼過去,吻了上去。
聞姣模糊的又看清了眼前的男性。
她按住了南宥汐,湊過去,叼住了他的後頸。
南宥汐的眼眸驀得睜大,腺體被一個Alpha含著,古怪,難堪,還有…讓他不自覺雙腿酸軟的不想承認的酥.麻…
他艱澀的說道,“姣姣,看清楚,我是南宥汐,是Alpha,不是你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