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你和她一起睡覺了?……(2 / 2)

南宥汐煩躁的躺在沙發中,他在平時想要靜下心來時,都會選擇畫畫,或是上線打幾把[斷流]遊戲,他很少會把這樣明顯的焦躁帶到麵容上。

“阿汐,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謝雨時幾乎大部分時間精力都放在數不清的紙質文件和筆記本電腦中,有時候顯得與南宥汐和紇骨翊黎不像是一類人,令人懷疑性情迥異的三個人是怎樣才能夠成為至交好友的。

南宥汐將旁邊的抱枕摟在了胸前,麵容糾結,最後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我交新朋友了。”

謝雨時停住了手中的工作,他原本是邊在處理數據邊不時與南宥汐和紇骨翊黎找話題聊天的。南宥汐性子彆扭,紇骨翊黎傲慢自我,一直以來,負責維係三人之間感情的工作都是謝雨時在控製。

謝雨時像是擁有雙核處理器,他能夠一邊將心思放在複雜的數學公式中,一邊傾聽著朋友們的煩惱,有技巧的與他的朋友溝通感情。

而此時,謝雨時顯然拿出了更加重視的姿態,男子藍色的眼眸認真的落在南宥汐的身上,“那個人,是聞姣嗎。”

“啊。”南宥汐隨意應了一聲。

這一切在剛開始就擁有著征兆,突兀的在莫迪洛維學院開學後就插.入進他們之中的人,幾乎像是有步驟的依次接近他們三個人,並成功與南宥汐建立了情感聯係。

謝雨時的眼眸深了深,神色卻已經是平靜而毫無波瀾的,“為什麼想要和她成為朋友呢。”

其實,謝雨時並不需要像是現在這樣,如同一個父親一般考察著南宥汐的交友。個人擁有交友的自由,但在謝雨時的眼中,顯然,無論是南宥汐,或是紇骨翊黎,都並不是能夠甄彆彆有用心之人的類型。一個…兩個…

謝雨時推了推臉頰上因為要看電腦需要保護眼睛,而帶上的眼鏡,都是並不令人省心,愚蠢的會被人輕易哄騙的類型。

“什麼,聞姣,你是說姣姣嗎?”聽到關鍵詞的紇骨翊黎猛的從懶人沙發中坐了起來,金色的發被他壓的亂七八糟,男生臉頰上的漫畫書滑落了下去,綠色的眼眸緊緊盯住了南宥汐,在光線稍顯黯淡的室內呈現出了一種祖母綠的光澤,令腦袋空空的皇子看上去流露出了幾分虛假的危險感。

南宥汐蹙了蹙眉,姣姣?聽到彆人稱呼這個名字,他莫名的感覺到了刺耳和不舒服。但畢竟那個人是紇骨翊黎,他勉強壓下了這種想法,“她是我的舍友,人還算挺好的吧,怎麼了,翊黎,你認識她嗎?”

“哈哈哈,那不是很好嗎,她也是我的朋友哦。”紇骨翊黎爽朗的笑了起來,他的心思直白易懂,因為想要摒棄因敏感而帶來的難過和受傷,因此完全不願意去思考那些彎彎繞繞。他簡單的想,他都是被聞姣買下來的,可以去她家睡覺的人了,當然和她是好朋友了。

心裡這麼想著,男生就幾乎像是炫耀一樣說了出來,“她還允許我去她家,和她一起睡覺了呢。”

“…什麼!”南宥汐的嗓音擠出喉嚨,幾乎變調的產生了幾分尖銳,他下意識的用尖銳的視線看向紇骨翊黎。心臟因這句話泛起帶著惡意的不舒服,他蹙緊眉,後頸產生了錯覺般的刺痛。“你和她一起睡覺了?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什麼你們要一起睡覺?”

南宥汐的語氣幾乎像是質問,他自己尚未理清那些混亂的情緒,卻已經紅著眼眸,用著帶著敵意的眸子狠狠瞪著紇骨翊黎。因為自己曾經與女生之間有過曖昧而旖旎的不可言說的經曆,他下意識的將這句話曲解成了某種更親昵肮臟的含義。

而紇骨翊黎還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南宥汐的情緒,繼續胡言亂語,“她之前花錢把我買下來了,所以我們就…”

南宥汐的瞳孔緊縮,後頸的刺痛讓他無法忍受,在他即將莫名其妙的壓製不住自己撕裂的情緒就要發火時,謝雨時冰涼的言語打斷了南宥汐即將噴湧而出的惡語。

“紇骨翊黎,好好說話。”謝雨時的眉宇微微蹙了些,他冷靜的說道,神態冰冷,不用思考,他光是用耳朵聽就知道紇骨翊黎又在犯蠢簡略事實胡亂概括讓人誤會。

被訓斥了,紇骨翊黎也沒有生氣,他像是一隻樂天小狗,明明他的母親剛剛去世,可不論是在宮人的麵前,還是在朋友的麵前,他都沒有流露過一絲陰鬱的傷感,像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南宥汐和謝雨時觀察了他一段時間,也試圖安慰他,讓他遺忘那些痛苦悲傷的事情,讓他走出來。可紇骨翊黎表現的像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他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行為舉止沒有絲毫改變,完全不會被任何事情刺激到,也沒有絲毫情緒崩潰的征兆。

甚至讓南宥汐都差點要忘記了,紇骨翊黎剛剛經曆了母親的逝世。

似乎隻有在那場宴會上,將整個殿內的玻璃器皿震碎,把所有人拖入了一場難以蘇醒的噩夢,在父親麵前流露出了陰鬱,厭憎,脆弱,仿若被遺棄的獸般的紇骨翊黎,才猶如曇花一現般的,顯露出了那些埋藏在冰層底下的情緒。

紇骨翊黎將腳邊的漫畫書撿起來,按照謝雨時的要求,將他嫌麻煩,懶惰陳述的一段事情經過完完整整的講述了出來。

“所以,身為皇子,她讓你簽賣身契你就簽了?”謝雨時微微按了按眉尖,他雖然知道,三皇子紇骨翊黎是個平時不喜歡動腦子,不願意思考的人,但他沒有想到,他真的能夠做出把自己賣了的行為。

“因為她人還蠻好的嘛。”紇骨翊黎隨便的說道。

“是,她哄了你兩句,順著你的脾氣揉了揉你頭上的毛,你就能夠聽她的話了對嗎。你看清楚合同了嗎。”謝雨時直到此時,依舊維持著平靜的姿態,實在得益於家族良好的教育,和他比起常人更加成熟的心智。

“字太多了。”言下之意,紇骨翊黎懶得看,“反正,她也不敢真害我的。”男生隨意中帶著幾分自信。

“的確如此。”謝雨時外露的幾分情緒消散了。某種意義上,紇骨翊黎並不是真的愚蠢,他隻是很多時候,都不願意清醒,也不在意那些東西了。但紇骨翊黎同樣能夠將一些事看得很清楚,他是帝國的三皇子,隻要他還保持著這個身份一天,聞姣就不可能單獨在合同這一方麵來害他。

實際上,紇骨翊黎並不吃虧,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能夠被哈耳庇厄角鬥場的掌控人維護著,保護著身份,同時能夠控製著他不要做出過分的事情,傳出不利於皇子形象的大新聞出來。

他們這樣的人,本質都是如此。

南宥汐在旁邊也聽懂了,他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沉默片刻,插嘴道,“姣…聞姣她,人還可以,你聽她的沒有錯。”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紇骨翊黎咧開嘴,陽光的笑著應和。

真正需要放在重點上的,是另一個人。謝雨時帶著涼意的視線鎖在南宥汐的身上,“那麼,阿汐,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接受了聞姣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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