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我隻是害怕你會受到傷害……(1 / 2)

姬令清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回宿舍的了,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根本分不清他都做了什麼, 說了什麼。

他與自己的舍友還不親近, 才剛剛第一天相處,相互之間自然帶著幾分疏離。姬令清的家世好,學業也很優秀,從前在omega專屬的院校中, 是被很多omega仰慕的人。他雖然不擅於和Alpha相處,但在omega裡,人緣卻一向很好。

姬令清的舍友是一個女性omega, 莫迪洛維學院內, omega宿舍樓采用了雙人間的形式。他們的宿舍與Alpha的宿舍樓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幾乎像是一個設施齊備的小公寓,除了臥室外還帶有小型的客廳,甚至還專門劃分出了一塊可以自己做飯的廚房區域。

姬令清還記得,要將自己從家中買好帶來的禮物分給舍友。似乎是因為這個舉動,讓女孩子對他親近了些, 試探的同姬令清說了一些話。

這樣近的距離,女生才發現, 姬令清的容顏比論壇上光線模糊的視頻裡還要更美麗些。她感覺到了些羨慕,覺得聞姣會和他在一起好像也不無道理。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她與姬令清講得話, 大多是在旁敲側擊的詢問著男生, 之前是怎麼與聞姣認識的,他們又是怎麼定情,在一起的。

姬令清神情溫雅, 卻都一字一句不露痕跡的將這些試探擋了回去。他不喜歡彆人來了解他們相處的細節,也不喜歡將自己心中的聞姣講述給彆人聽。

當姬令清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件件收拾好後,才像是終於理清了心中亂掉的琴弦。他才想起來,明明是自己說要請客感謝聞姣的,結果,最後還是女性Alpha付了錢,又背了他一路。

他規規矩矩的蓋好被子,雙手放在胸前,緩緩的揉皺了被子的一角。明天,再請她一次吧。這次的相處,會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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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後,聞姣拒絕了教官的加練邀請。顯然連對方都似乎聽說了女生的事情,用一種恨鐵不成的視線看著她,對她說兒女情長的事情都不重要,訓練提升自己才是她這個年紀最應該做的,千萬不能因為一些黏糊糊的情情愛愛就耽誤她最後的比賽成績。

聞姣謝過了教官為了她好的教導,承諾明天一定會留下來參加課後加訓,才被人放了出來。聞姣顯然已經愈發成為了擅於時間管理的佼佼者,有限的時間被她掰成了好幾份去做不同的事情。

宿舍樓下,她看見了有幾日不見的段非瞳,男子難得的穿著莫迪洛維學院的校服。精致的學生製服在他的身上顯出了一種彆樣的高級感,似乎是他在細節處對校服進行了修改,變得更加貼服他的身材,寬肩窄腰,身姿修長,顯出一種不似omega的成熟氣息。

他的脊背挺得筆直,儀態很好,沒有一絲駝背懶散的不良習慣,似乎是在這裡等了一會。段非瞳看到聞姣後,便主動走到她的麵前,將手中拎著的袋子遞給了她,“那日的旗袍,已經修好了。”

聞姣幾乎要忘記了這件事情,她接過袋子,禮貌的道謝,“謝謝。”

那一夜,她從段非瞳的工作室內換上的禮裙,男子並沒有收回。在她令人修複好想要寄回給對方時,段非瞳卻隻說不會有人比聞姣更加適合那件禮裙,她才應該是屬於它的主人,希望她能夠收下來。

段非瞳已經這樣說,聞姣就沒有了繼續拒絕的借口。她其實有一些不知道怎樣與段非瞳相處,他是聞雅軒曾經的男友,與她的關係微妙又奇異,帶著幾分不尷不尬。說是長輩,不準確,說親近,好像也沒什麼親近的理由。

聞雅軒,聞姣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夜裡也不會夢見。他與她的關係實在不算親密,雖說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但他們彼此顯然都並未將對方當做兄妹來看待。

聞姣並不討厭聞雅軒,他於她而言隻是個陌生人,她對他並沒有任何情感上的偏向。聞姣隻是從第一天被接進聞家時就清楚一點,聞雅軒是她想要繼承家業的途中,需要擊敗的敵人。她並不甘心當一位omega小姐,而她若是想要掌管權利,已經成年的聞雅軒就是她躲不過去的障礙。

她會用儘手段,讓他為自己讓路。

至於聞雅軒,聞姣短暫的想了片刻,他看待她,大概像是注視著一隻小貓小狗吧。

但段非瞳似乎已經想好了要怎樣對待聞姣,“妹妹,吃晚餐了嗎,附近有一家新開的飯館,粵菜做的很好吃,我請你去可以嗎。你看起來都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

他在聞姣的麵前,幾乎像是一個噓寒問暖的兄長,仿佛要頂替聞雅軒的資格,來儘到照顧女生的義務。這讓聞姣感覺到困惑。

“對不起,非瞳哥,我晚上約了人。”聞姣禮貌又謹慎的說道,像是某種不知道如何接受彆人好意的小動物。被彆人單方麵的付出了好意,於是不知是該豎起身上的尖刺,疏離他,還是允許他的靠近。

段非瞳在之前其實並不是很了解聞姣,他注視她時,難免隻能看到女生的表麵。但當他被她的身姿吸引,試圖侵入她的領域,想要她的那雙漂亮的眼眸注視他時,段非瞳才發現,自己也很喜歡她,喜歡她的內心,喜歡她整個人。

“是和你新的小男朋友嗎。”段非瞳仿佛不經意的說道。

“…嗯。”聞姣有輕微的不自在。

“妹妹,你很喜歡他嗎。我並不是想要教導你,或是左右你的想法,但,你有了解過姬令清的家庭嗎,你知道,他有一個弟弟,而且他的弟弟對於兄長的占有欲很強嗎。一個過度兄控的弟弟插在你們之間,在這段關係中,某方麵一定會讓你受委屈。”段非瞳神情溫柔,仿佛真的是為了聞姣著想,其中沒有一分參雜自己的私心,“我隻是害怕你會受到傷害,姣姣。”

段非瞳像是將自己剝離成了兩麵,一麵循循善誘,一麵冷靜的看著自己的無恥表現。他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為什麼會對她與彆人的親近產生嫉妒,他為什麼不滿意葉渝也不滿意姬令清。好像聞姣不論和誰交往,他都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找到不喜的缺點,是他們真的配不上聞姣,還是在段非瞳的內心中,覺得能夠配得上女生,有資格和女生在一起的,另有其人。

他像是變成了陰暗的角落中,覬覦著女生,用儘手段的偷窺者。在那間工作室中,段非瞳的指尖曾經摩挲過那件旗袍的每一處線條,好像他的指尖也在女子的肌膚上碰觸,令他從心尖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戰栗。

段非瞳喜愛著手下的衣裙,這種喜愛在他不自知的時候鏈接上了女子的形象,他每一寸付諸的愛意,都被同等的投射在了聞姣的身上。他將臉頰埋進了那件旗袍中,在無人得知的黑暗中貪婪的吸取著女生殘留的香氣。像是一個變態。

他墜入了一個綺麗的夢境,夢裡古怪而罪惡,充斥著他不潔的幻想,將他拉入了惡的深淵。偏偏他在這種汙濁的情態中,創作出了一件他這一生都不會再複製出的完美禮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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